此事乃朝廷秘闻,他愿意相告,已是不易,江馥甯心存感谢,道,“多谢。”
“你要如何?”韩元新清楚她的心思,问道。
江馥甯也不再遮掩,道,“此事我必要将其捅至陛下面前,让陛下圣裁。”
韩元新忽道,“你若是如此做,会适得其反!原本没有板上钉钉之事,反而被借故拖延,或者迂回对待,这才会铸成大错。”
“你放心,安王已经命自己的心腹前往边陲,就地采买,此事未必不能等到朝廷的粮草。”楼贺道,“我们二人刚刚就在此商议此事。”
江馥甯道,“我府中也尚有银钱富足,也请一并交给安王,愿安王促成此事。”
“自然。”韩元新道,“江将军胸怀大义,本王又岂会不仁?”
“如此,多谢安王。”江馥甯郑重拜谢,道。
心口略松了一口气,海棠便至,道,“小姐,府中能用的数都在这里了,足有三万一千两百一十二两。”
韩元新没有推诿,尽数接过这笔钱,道,“你放心,必交予江将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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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疾行,跑死了四匹战马,才至边陲。
江将军才入帅营,便见大小一应官员聚在此地,愁眉不展。
“北凉此次不似从前,竟然派出三万大军,开拔在边陲之地。我方如今能集齐的兵力不足两万之数,差距足有一倍之多,更何况北凉素来擅长骑兵,我方守城难度大增,这可如何是好?”
江将军看着推演的沙盘,道,“那便关闭城门,备上足够的铁石,我们与他们会上一会。”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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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当真要取十五万这么多的数额?”楼贤问道,“这可是你三年的筹谋,数年的心血所得,你当真要一笔都换做粮草?”
“有何不可?”韩元新道,“北凉狼子野心,也是时候用江将军给他一击当头棒喝。”
“可如今,是太子当政,你如此做,又有何收益?”楼贤又道,“就算要出这笔钱,也该出的有价值!”
“如果,能得江家的情谊,又当如何?”韩元新将手覆盖在棋盘之上,道,“一个江赫远超十万之数。”
“但这次粮草被断,无人知道是不是圣上授意的,若是圣上授意,江将军必无生还的可能,那我们阻挠了此事,收益不大,还会将我们的谋算暴露与人前。”楼贤又道,“更何况万一触怒了陛下……”
“江家数年来,不敢站位,也从未站位,但未必这一次没有人会给他送粮。”韩元新又道,“我猜现在急着给他送粮之人不止我们一家。”
“但其中唯独不会有太子,因为此次粮草的督办便是太子殿下。”
“你的意思是?”楼贤问道。
韩元新的目光遥遥望着皇城方向,道,“有的人嫌江家不为自己所用,想除之而后快,有的人又觉得此事是绝佳时机。一盘大棋不过才刚刚落了子,现在才是开始,又何必操之过急。”
“而我们要做的,便是这操控棋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