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胡震模棱两可的风凉话,唐阿富不禁眼神一寒,挥剑直指胡震,冷声道:“什么天衣无缝的好戏?什么可惜?你休要信口雌黄,蛊惑世人,真以为别人是傻子吗?”
“唐阿富!”洛天瑾愠怒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这……”
风无信等人万没料到,今天竟会碰上这般场面。一时间面面相觑,满眼尴尬,谁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此,潘雨音同样大惑不解。在她的印象中,洛天瑾一向明智谨慎,岂会如此糊涂?
“洛天瑾,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唐阿富冷喝道,“倘若我们图谋不轨,今天又岂会来此澄清一切?”
“人是你,鬼也是你,谁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你……”
洛天瑾所言,虽有鸡蛋里挑骨头之嫌,但众人坚信大名鼎鼎的北贤王,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别人。故而细细琢磨一番,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反观唐阿富和桃花婆婆,虽然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但因为他们是绝情谷的人,因此在武林群雄的心里,他们的可信度,远远不及洛天瑾。
此消彼长之下,众人难免有些左右摇摆,犹豫不决。
“在北贤王和绝情谷之间,我们自然更相信北贤王。”钟离木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唐阿富也的确没必要,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此想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嘿嘿……不过眼下有一件事,已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少林僧人之死、辰州之局,皆不是我们之错,而是另有奸贼故意挑拨,意在借刀杀人。”
说罢,钟离木伸手指了指木匣中的两颗人头,戏谑道:“他们便是铁证。”
“钟离掌门所言甚是。”腾三石沉吟道,“如今有假叶桐的头颅在此,足以证明辰州之事另有隐情。”
“阿弥陀佛!”玄明点头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今日老衲与众位施主险些被人利用,铸成大错。好在我佛慈悲,及时点化,让我等可以迷途知返,避免一场无谓的浩劫。”
此刻,武场中喧声四起,众人各有所思地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虽有宿怨,但却并不想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今日之事,武林群雄只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而“不失颜面”的台阶。唐阿富和桃花婆婆的突然出现,无疑给了他们一个“体面收场”的机会。
“什么意思?”
环顾众人煞有介事的模样,唐阿富不禁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们想将此事栽赃到我绝情谷头上?”
面对各派弟子讳莫如深的目光,唐阿富蓦然转头,怒视着柳寻衣,冷声道:“这就是你让我和桃花婆婆帮你的结果?你为了避免他们自相残杀,于是就打算把这盆脏水泼在我们身上?”
“唐兄,此事的确另有隐情。我发誓,迟早会还绝情谷和桃花婆婆一个公道。”柳寻衣满含愧色,心如刀割。
“不可!”唐阿富拒绝道,“绝情谷断不能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说罢,不等柳寻衣再劝,唐阿富已将冷厉的剑锋死死抵在胡震的脖子上,凝声道:“自己坦白一切,否则我现在便送你归西!”
见唐阿富目光阴戾,杀意盎然,不似威胁,胡震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沉重之意。
即便如此,胡马帮的三大档头仍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俨然视死如归。
见状,洛天瑾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忧虑之色。他清楚记得,在龙羽提出的条件里,保住胡震三人的性命,乃是重中之重。
心念至此,洛天瑾突然眼神一狠,开口道:“邓长川、黄玉郎、慕容白。”
“在!”
“将以唐阿富为首的所有异教弟子,给我统统拿下!”
“府主,那桃花婆婆和潘姑娘……”
“一并擒下!”洛天瑾神色冷峻,不容置疑地喝令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他们乱说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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