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归苑的九昱,却笑不出来。
大黄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很失望,杜家和柳家的罪差不多是定了。
但对面,似乎没受什么影响,此时此刻正玩蹴鞠,开心得很。
九昱怎么都想不通,北都最有权威的两大家族都被毁灭,灵闕居然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大黄追问道:“姑娘,要不今晚我继续去打听杜焕的事儿?”
九昱摇摇头:“不必了,杜焕已经是弃卒。倒是柳崇林,他绝不会甘心如此,定然会想方设法见到戎纹。”
大黄:“听说戎纹震怒,为了逮柳崇林,连丞相的兵马都动了。戎纹应该不会见他了吧?”
九昱:“戎纹派丞相去抓人,其一是柳崇林府内私募的侍卫实力堪比兵士,其二是要试试丞相的忠心。这般情况,丞相会帮柳崇林吗?”
大黄顿时明白了。
死牢里,柳青娥和柳崇林一墙之隔,却不能见面。
柳青娥扶着墙问道:“阿父,您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伤到您?”
柳崇林微微叹气。
杜焕在隔壁牢房,着急地问着柳崇林:“阿父,阿父大人,您到底有没有法子,有没有法子啊?”
柳崇林不说话,只是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靖海走了进来,对衙役吩咐道:“开门。”
柳崇林猛地睁开眼睛。
靖海伸手示意:“柳大人,这边请。”
柳崇林冷静地问道:“去往何处?”
靖海:“我们丞相仁慈,如您所愿。”
听到丞相的名字,柳崇林慌忙起身。
路过柳青娥的时候,柳青娥担心地看着柳崇林。
柳崇林看了柳青娥一眼,对她点点头,跟随靖海出去。
柳崇林被带到了审讯室。
阴森的审讯室里,只点了两根蜡烛,戎纹坐在中间,翻阅桌上的卷宗。
柳崇林一见是戎纹,连忙跪下叩头:“老臣拜见王上。”
黑暗中,戎纹一双眼睛盯着柳崇林:“崇林,这些年,孤待你如何?”
柳崇林不敢犹豫,大声回答:“王上任臣为督察院都御史,赐高官厚禄,惠及家人宗族。王上深信于臣,臣无以为报,虽九死不易忠心!”
戎纹冷笑。
柳崇林再叩头:“然,臣利欲熏心,有负皇恩。臣不敢辩驳,唯盼死在王上剑下,尽臣子本分!”
戎纹:“利欲熏心啊……孤从国库中前前后后拨了五十万两给督察院,是让你追查云纹的!你想贪点儿享乐,罢了,罢了,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该晓得,孤最恨结党营私!”
柳崇林不说话,俯下身,快速思考:“请王上明鉴,臣…”
戎纹继续说着:“把杜焕推上户部尚书之位,背后纠集了不少官员吧,用的也是孤给你的银两。私募侍卫,当成精兵训练,用孤的钱养活他们,却令他们忠心于你。你想做什么?!”
戎纹把账簿甩到柳崇林脸上,柳崇林震惊,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大声说道:“臣是为了王下!”
不等柳崇林说完,戎纹模仿他的语气嘲讽道:“为了王上社稷稳固,为了给王下一支隐秘的精兵,为了在查到云纹余孽踪迹时捉住他们…你是想这样说吧?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呢?”
柳崇林紧张冒冷汗:“臣发现…”
戎纹:“臣发现云纹余孽踪迹了,请允许臣前往剿灭?”
柳崇林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