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生寒,寒城郊外的断崖之上,几人立于崖上远眺着在郊外驻扎的军营。
为首那人着青色长袍,正是如今以皇使的身份来到江淮的黄庭生。
他眉目微凝,看着营中星星点点的火光,瞳色中尽是清冷。
“夏利川倒是左右不得罪。”
这话说得讽刺,身后的人如何听不明白。
“不如,咱么去提点提点?”
黄庭生摇了摇头,“御令都没能让他做得彻底,我们的话夏将军哪里肯听。”
“那……”
黄庭生抬眼望远处城镇里零星的光,言语中带着寒意。
“咱们帮他一把。”
淅淅沥沥的雨又下了起来,为江淮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水色。
清晨,鸟雀的声音仿似唤醒了一整片林子,车轮碾过厚重的枯叶,砸出细细脆脆的声响。
马车的帘幕晃晃悠悠,偶尔露出车驾内的人正懒懒地打着哈欠。
自那日离开乌城起,阿笙他们便连着赶了接近一月的路。
这一路往南总能遇上一些北上的清流文士,人众之多,让阿笙不由怀疑,这其中当真只是单纯请愿之人么?
她并不了解南方的民社究竟发展到了怎样的状态,因此也多是默不作声,带着众人避开就是了。
也因他们赶路赶得急了些,行程快了许多,如今走过这一片密林便是寒城郊了。
阿笙如今最不擅长的便是早起,人前还能撑着,如今在马车上,尽是歪在软垫上补眠。
马车微微摇晃的动静最是助眠。
天光熹微,偶尔透过纱帘,在她眼前投下忽明忽灭的柔光。
阿笙正要再次入睡,却被呼救之声惊醒。
“出了什么事?”
阿笙明显感觉到马车的速度快了起来,让厢内更加颠簸。
“姑娘,林间有打斗,我们还是莫要被牵连了。”
马夫一边放开缰绳策马,一边回着阿笙的话。
她听闻此话,掀开纱帘看了看,便见林间隐约可见策马追逐的身影。
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调转马头便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