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们先是挖蚯蚓做饵料,后是河边钓鱼,今天能有这样丰富的一餐,完全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们吃起来格外有成就感。
没想到在异世也能体会一把当钓鱼佬的快乐,白桦拿了一个餐盘,打了一份麻辣水煮鱼,又打了一碗白菜鱼丸汤,她打算带去给宋家那两位尝尝,顺便问下合作的最新进展。
对于红油钵钵鸡的实际销售情况,白桦心里其实也很担心。
烹饪鸡汤需要购买鸡杂和鸡骨架,红油辣酱的制作工序又格外复杂,再加上穿串本身耗时耗力,不论成本、工序还是时间,红油钵钵鸡都比之前的辣白菜风险更大,也更容易赔本。
若不是宋氏兄弟被那王小二绝了做酱菜的路,他们怕是也不会答应陪着白桦一起冒险。改卖红油钵钵鸡这件事,他们当时答应得很勉强。
换句话说,如果初次售卖效果不好,她和宋家的合作基本上就要到此为止了。
白桦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宋家门口,却发现往常早就应该收摊回家的宋氏兄弟二人还没回来,他们的屋里还是黑的。
白桦不知道的是,宋氏兄弟刚刚出了一口恶气,哪里舍得早早回家。
原来,宋氏兄弟今天刚一到坊间夜市,就发现前几日还在嚣张的王小二正鼻青脸肿地趴在自己的摊子前,摊子中腌酱菜的缸子都被人砸了个干净。
宋璋强迫自己压抑住心中的窃喜,按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向围观群众打听,想看看究竟是谁做了这个替天行道的好人。
一个经常买王小二酱菜的食客朝着王小二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
“他啊,他就不是个东西。”食客一脸气愤:“我也是才知道,他之前拿普通的黄苹果冒充什么黄金果,还骗人家可以代替药用,这不把人的病情耽误了,人家寻仇寻来了,直接把他的摊子给砸了。他自知理亏,也不敢去报官,只能就这么认了。”
另一个食客也凑了过来:“还有,我跟你讲,他那酱菜也有问题。刚刚别人来砸摊子时,竟然从他的摊子底下看到了很多已经发黑、发烂的菜叶,他平时就是拿这种烂菜叶腌菜来卖给食客的,太恶心了。这不,很多买过他菜的人围在这不走,嚷嚷着要他退钱呢。”
宋璋听说王小二的丑事被曝光,心里一阵舒爽。真是恶有恶报,苍天不饶。
对于欺负过自己的人遭了报应,宋璋只是看热闹还觉得不够,他要往这火里加一把助燃的油。他的眼神直视着形容狼狈的王小二,说出来的话却与他毫无关系,只听宋璋吆喝着:
“麻辣鲜香的钵钵鸡呦,随便买随便尝,新店开业,全场打折。”
宋璋的吆喝声吸引了王小二摊子前围观群众的注意,有些记性好的食客想起来这是从前被那王小二污蔑过的宋家酱菜。他们曾经被王小二欺骗,还替他帮过腔,几乎毁了宋家的生意,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有个脸皮薄的食客,正打算悄悄离开,却被宋璋喊住:“新品免费试吃,要不要来尝一串?”
他们的红油钵钵鸡沿用了之前的经营方式,先试吃后购买,这样更有利于把食客们没见过的新鲜吃食给卖出去。
食客被喊住,也不好意思再往前走,便取了一串小郡肝当面食用。
这小郡肝入口脆嫩,嚼劲十足,裹上了辣油的鲜麻,在口腔中层层激荡。食客本打算客套两句便离开,吃了这试吃后却改了主意,转而问起了价格。见它价格低廉,口味又独到,干脆买了几串站着品尝。
随着站在宋家钵钵鸡摊前吃串的食客越来越多,围观群众的好奇也被转移了注意,转而去了宋家的摊子前。
王小二先是被仇人砸了店,后是被众人围观,现在就连食客也都被吸引去了宋家铺子,心里别提多窝心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宋氏兄弟二人,但宋氏兄弟一个忙着给食客涮串,一个忙着结账收钱,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他就像是一个小丑,渐渐地被人们给遗忘,只能一个人默默收拾了残局,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宋氏兄弟收摊之前,见王小二曾经的摊位早已经空空荡荡,心中颇有几分大仇得报的爽感,托他的福,今天竟卖出去了这么多串,算上试吃、原材料、给白桦的分成,还是赚了不少。
两人收摊后给自己也下了一碗钵钵鸡,劳累了一天也懒得穿串,直接放了些素菜和鸡杂在锅里煮熟,放凉后涮上红油蘸着吃。
“真香啊。”宋璋忍不住厨子自夸:“你说,白家姑娘既然有这手艺,干嘛不自己出来摆摊赚钱呢?”
宋徽摇了摇头:“出不来的,白家一家老小不全指望着她那小饭桌生活呢,要不然这么好的生意也不会便宜了我们。”
二人正在闲聊,却见一人凑近,向他们打听:“劳驾两位兄台,敢问这画像中人,你们可曾见过?”
宋徽一看,这画像中的人不是别人,不正是借住白家的那位郎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