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膏是都邪特意花大价钱买来的金疮药,对于刀剑伤有奇效。杨立昏迷期间,便是都邪每日用这种药膏为他包裹徐孝摩在杨立身上留下的伤口,如今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血痂开始脱落。
“那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了么……”宋宪有些沮丧,“本以为能为杨兄做点事情的。”
“难道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吃便是浪费吗?”杨立奇道。
“啊,那自然不会。”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慢慢过去,将要到用午饭之时,宋宪起身告辞,杨立也没有留他,今日中午他会赴县尊的午宴,自然无暇招待宋宪,便也由他离开。
都邪雇来了一辆马车,拉上杨立,二人便往县尊府上去了,留苍树一人在庭院里,中午随便去外面吃些东西就是。
马蹄哒哒,车轮辗转。
都邪坐在马车车辕上,慢悠悠地驱策着马儿,也不着急。
马儿走了一段路,行人渐渐稀少之后,都邪便沉声向马车中的杨立道:“大首领,此番虽然未曾彻底追查到那孩子身世会牵扯到谁,但料想也绝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
此次赴这塘石县令的午宴,大首领大可漫天要价。”
杨立面色平静,身体随着马车碾过石子路而轻轻摇晃着,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他能给我们什么?”
“与他漫天要价,倒不如与之前还未死的徐孝摩打个商量来得价值高。”
“咦?”
都邪驱赶马儿的动作一滞:“大首领不想与他交换了么?他给您想要的东西,您将孩子还给他。”
“那徐孝摩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与他打个商量,不亚于与虎谋皮。”
“和谁商量不是与虎谋皮。”杨立摇头道。
“徐孝摩身后的那些朝官想要杀我,可不代表县尊这边背后的朝官便愿意让我活了,顶多允我苟延残喘而已。”
“这个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靠不住的。”杨立面色渐冷,“与其把孩子还给他,换取一时的利益,不如将孩子攥在我们手中,化被动为主动。”
都邪停下了挥赶马车的鞭子,马儿在路边停下。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去赴那县丞的宴请做什么?不如不理会他,去了也不做生意,反而尴尬。”
“万一激怒他,难保他不会再给我们来一次那日的长街之变。”
“他不敢怒,即使怒起来也召唤不来那日长街上那般多的江湖高手与悍勇武卒。”杨立摇头轻笑,“还是好好赶你的车吧,谁说我不与他做生意的。”
马儿重新往前走,都邪嘟囔道:“也不将孩子还与人,还要与人做生意。大首领能与他做甚么生意?”
“给他一个承诺就是了。”
怕都邪再问,杨立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又道:“保那个孩子平安,不令县尊府上丢了那个孩子的消息泄露出去,便是我给他的承诺。”
“公子莫非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
“你到时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