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春风和暖,却远不及萧云骥那温和眸子荡出的暖意令人惬意。
“实话告诉你吧!即便沈小郎百般不承认,可你与前昌王府的嫡小姐沈薇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本殿御赐的嫡妻。此番找你来,就是想请你回昌王府,重新正视与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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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梨似乎被‘骇’住了,瞪大眼,不可思议地道,“皇长孙殿下的意思,就因为我与前昌王府死去的嫡小姐长的像,你就让我男扮女装冒充她,回昌王府再与你完婚?哎哟,我的娘啊!殿下,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你竟想得出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就不怕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阿薇何必再装呢?本殿确定,你就是沈薇。本殿请你过来,是真心实意与你相商。你若不愿再嫁本殿,本殿也绝不强求,只要你随本殿到皇爷爷面前亲自将婚事拒了。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如何?”
沈藜也添油加醋,“薇姐姐,请你不要再生阿藜的气,当初,你与殿下的婚事虽是先皇后所赐,可我与殿下更是一见钟情两心相许。我俩早就心意相通,只是不敢告诉你。没想,大伯私通北黎犯下死罪,你被打入死牢,我和殿下原本是想救你的,可这样的大罪,谁都不敢求情。
没想,大伯最后舍了全家的命用免死金牌救下你。皇上怜惜,将你发配边疆,原本想你三五年就能回来,谁知你竟然在发配路上逃了。。。。。。知道你难,不愿再承认自己的身份,可你知道吗?殿下已经为你求情,皇上念着大伯当年的功勋,已经免了你的发配之罪。你现在是自由身,再也不用害怕被大伯牵连隐姓埋名了。现在你既已回京,殿下是个念旧的人,还想着与你再续前缘,这样的荣幸,你就不要拒绝了。。。。。。”
‘啪——“地一声,沈长梨重重拍了下桌子,心中滔天恨意,面上却感动的热泪盈眶,“皇太孙殿下,没想你竟是如此深情厚义之人!可惜,小子是个男儿身,若不然,我定然红妆艳抹嫁给你。”
萧云骥瞧着她一张小脸满是遗憾,乌漆漆的眸子亮的灼人眼,那表情真不是假的,他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头。
沈藜也被沈长梨唬的神色不许。
沈长梨将他们的神色都收入眼底,一抹眼睛,微微一笑,“皇太孙殿下,小子有一事不明?”
“讲。”
沈长梨眸光闪着嘲讽,“知道皇太皇殿下重情重义,既然你与藜娘子一见倾心两心相许,心里该再容不下任何人才对,为何还要非沈大小姐不娶呢?这不是挺虚伪的吗?这让藜娘子情何以堪?姐妹俩嫁一人,在当朝可不是佳话,会令人耻笑的。不管那沈大小姐是逃了还是死了,不是都随了你们的心了吗?还费尽心机找她做什么?不是更碍你们的眼?”
她字字诛心,看似没心没肺,却让一向温润的萧云骥脸子也难看起来。
他仰首灌下一杯酒。
“沈薇,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和藜儿是亏欠你,可这两年,我们也不得好过。藜儿身子孱弱,一直怀不上孩子,药都当水喝,东宫里有人指指点点,藜儿整日以泪洗面。我这么做,不过是想全了她的一片欠亏之心。”
沈长梨好笑。
杀了人的人,还假装慈悲。
”唉,殿下如此一说,小子也甚是同情,可惜,还是那句话,我是男人啊!不是什么沈薇。殿下想欺君罔上,小子可不敢奉陪。”
沈长梨说着,眸光一转看向沈藜,“不过,经殿下这么一说,瞧着藜夫人的气色,似乎真的不太好。面色微黄,身子孱弱,这是气血两欠的征兆啊!若我猜得没错,藜娘子一直怀不上孩子,那定然是胞宫受损。要么是藜娘子身子寒凉,胞宫不宜受孕;要么是藜娘子怀过孩子却掉了,已经形成习惯性流产,胞宫不坐胎,是以再怀不上孩子。”
沈藜眼睛一瞪,身子抖动,手紧紧抓在萧云骥的手臂上,“殿下。。。。。。”
萧云骥叹息一声,爱怜地将她搂在怀里,“别着急,一切都会好的。”
沈藜抽噎一声,将脸埋进他怀里,“殿下,妾身真的想给殿下生个孩子,奈何。。。。。。”
“不知方才本殿所说,你以为如何?既然不想嫁本殿,那就到皇爷爷面前将婚事退了,从此,咱们再不相干!”
萧云骥眼眸一冷,还是那句话,硬将她当沈薇。
“殿下真是疯魔了!”
沈长梨扔下鸡腿,站起身,眼眸讥诮,“再向殿下重申一遍,小子是男子,不是你认为的什么沈薇!殿下若再执迷不悟,小心将来走了邪道,必遭报应。”她伸了个懒腰,“殿下有病,小子可治不了,告辞!”
“来人!”萧云骥声音一厉。
房门一开,呼啦啦闯进来几个侍卫和丫环婆子,似乎早在门口等候许久了。
萧云骥搂着沈藜,手一指沈长梨,冲一个年长的婆子冷声道,“将她拉下去验身,本殿要知道她究竟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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