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的,还有完没完了?
过河拆桥的货,欺人太甚!
泥菩萨还有几分硬脾气。
沈长梨立马寒了脸,“这位爷,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了?你不怕雷公知道你忘恩负义,拿惊雷劈死你吗?!”
男人似乎比雷公还牛叉,冷峻的脸,带着傲视群雄的气魄,“爷从不杀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娘的,谁是坏人。
沈长梨只得温言相劝,“大爷,您大冷天远道而来不就为求金翅蛇治伤祛毒?您不想让人知道您中毒,更不想让人知道您的行踪,这些,我都懂。您老如此威胁,不就是想让我闭紧嘴巴?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嘴巴紧,你要不放心,要不我起个誓?”
她话落,乌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
男人冷冰冰的脸没丝毫变化。
沈长梨心领神会,立马竖起三个指头,“今儿的事,我若说出去一个字,就让我……”
她想了想,瞅了瞅屋顶,叹息一声,“就让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即便嫁出去,生的孩子也被人抢走,一辈子不得见。这样总行了吧?”
对于恨嫁的她来说,这已经算是很重的誓言了。
男人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戏谑,上上下下睃了她一眼,撇撇嘴,“这个誓言对你管用?你不是有夫之妇?”
沈长梨嘿嘿两声,将他的剑用手指捏着往旁边挪了挪,“未妻婚,还未过门……逃婚出来的,一切皆有变数。”
男人冷哼一声,收了剑。
此时天已黑透,他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望着门外,“袁隋,收拾东西离开。”
“是。”袁隋立马领命。
“咦,不对!”沈长梨霍地站起来,挡在男人面前,“喂,你还没给我诊金呢!我这誓言都立了,你也要遵守诺言,一千金,一文都不能少。”
男人身量极高,披着狐皮大氅,居高临下地用俊眼睨着她。
“诊金?什么诊金?你治过谁的伤,爷怎么不知道?”
沈长梨傻眼了,“我不是给你治……”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住嘴。
刚才的誓言犹响在耳边。
男人讽刺一笑,冷飕飕的眼神,冻得她遍体生寒,“现在是爷不守诺言,还是你……”
沈长梨咬着牙,气的用手点着他,“佩服,真是阴险狡诈厚颜无耻,你称第一,天下没人敢称第二……”
男人并不恼她的‘恭维’,反而好心情地一笑,“不过,爷原本也是想给你酬谢的……”
沈长梨眼神一亮,心中又充满希翼。
听说古人重诺。
她心中的希翼还未散去,鼻间突然钻入一股中药夹杂青竹的味道,男人俯低了身子,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几乎要贴到她鼻尖上。
沈长梨呼吸急促,一动也不敢动,小心脏似漏跳了一拍。
“可爷听你的口音,却不似流马镇人士,倒像是朝廷缉命的北黎细作。”
沈长梨瞬间瞪大眼,心脏骤停。
突然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竟然还不及他肩膀高,他渊亭岳峙的身高,极具压迫性,让她顿感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