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母亲难道不知道前些日那六品夫人上门了吗?她们口口声声说卖别人一两银子的就要卖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整个候府的冬日用碳最少要在两人千斤。”
说到这是房暮然的手紧了紧,两千斤的碳,十两银子一斤那便是白银两万两啊,你还真的以为候府是个钱庄了不成?
房暮然冷哼,她不说她没有好好的将候府来个交接,也不说她没告诉她要买这些,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怪,因为,自从她踏入候府开始,就应该想到这此问题。
可是,坏就坏在,她出卖了候府。
燕草出去买碳,穿的只不过是一般的丫鬟服,若是不说那些店铺的人如何能认出他们就是宗政候府的人呢?
若说这里没有猫腻,就是杀了她也不信。
“好,好好好,那你倒是倒是说说,什么时候能弄来?”
宗夫人冷得快要不行了,正厅里的风穿堂而过,她的身子忍不住发起抖来,赶紧端了杯滚烫的热茶在手。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母亲请放心,就算是将候府的树给砍了当柴烧也是先紧着母亲那边,那媳妇就不打忧母亲休息了,媳妇先行告退。”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就房暮然站起来时候,那门房小五急急来报。
“见过夫人,见过世子妃,禀世子妃,外头来了好几辆马车,拿着候府的令牌,说是,说是大公子和二公子,小的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公子二公子,不敢冒然让他们进来。”
宗政候府不是只有世子一个儿子吗?哪里来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小五不解。
宗夫人一听,是她志儿和文儿来了,猛的站了起来,手中茶盏落地,“我的儿啊,你们终于是回来了。”
这句儿啊,暗含着一位母的思念之苦,听着让人心酸。
可是,房暮然听了,却越发冰冷,她只知道她的儿子,那么宗政决呢?他的母亲要是还活着,又岂不会像她一样呼唤?
她紧紧的闭了闭双眼,将那种想狠狠煽宗夫人两耳光拼命的压了下来,转身,毫不客气的离开这里。
“世子妃,你不出去看看吗?”燕草道。
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了,也就是说世子的地位也极有可能改变,世子妃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再加上,世子成前还没过两个月他们就来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他们母子情深,我过去这不是自讨没趣?”
房暮然哪里不知道这样的巧合不是巧合,早在她与宗政决成亲的时候他们就要来了,是她不想见到他们,宗政决才将他们拖到了现在的。
结婚,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除了对方,还有对方的家人,宗政候府是个特别的府,宗政决也是个特别的人,根本不可以参用别人一家亲的方式来处理。
更何况,宗夫人都知道宗政决的身世,那两位远走他方公子难道就不知道吗?这一次回来,就只怕没那么容易再回到原地去当什么地方官了吧。
房暮然回到凌宵阁二话不说便扎了进去,脱掉鞋子坐上了暖坑。
这是她按照现代北方人做的,榻下挖空,三盆银霜碳就在里面发光发热,一坐上去便能感觉到暖意从底下升了起来,她将自己扔到了暖榻上,眼睛看着房顶,数着房顶上精美的图花有几个。
“世子。”
就在此时,外头一阵响动,宗政决回来了,她连眼皮都没抬。
宗政决将勾唇一笑,将身上锦色披风解了随手扔给一边燕草,“是谁惹了我家娘子了?要不要为夫替你教训他?”
一边说着,一边就在碳盆上烤了烤,热了身子才行将过去,坐上软榻便将她如孩子似的搂紧,大手摸了摸她的纤手。
“不错,还算热和。”
“我又不是纸做的,当然热和。”
“是,你不是纸做的,可是,却娇气无比。”宗政决搂得更紧了,随手将一边的薄被拉了过来,俊眉微凝,“这么薄怎么盖得住人?来人,去找床厚的来。”
“宗政决,我不冷。”
“那也不行,当你冷起来你就知道什么是冷了,再者,已经入冬,没冷与不冷之说、”
呃。
好吧。
不过……
“宗政志和宗政文来了。”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