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府里没有私刑,所以我就请京兆尹过来替我断的这个案子。而且夏荷说的格外详尽,小沈府是谁跟她联络,国公府这边又是谁将药送过来,然后怎么下到小厨房的香料里,字字句句说的格外详尽,由不得我不信。”
沈清梧的语气也越来越狠厉,“你说若我们夫妻不在了,你这个做叔叔的难道会一心扶持侄子上位?还是说干脆趁机自己也谋一份利呢?不过我劝烨哥儿你也少想一点,你前面还有二弟呢,难不成你为了我这个位置,还想着把二弟给害死不成?”
沈清辉顿时语塞,还收获了沈清辉一个愤恨的眼神。他们兄弟二人这两年关系本来就不算太好,被这么一说他一时半会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当众发誓说自己从无此心吧。
那样的话,可就是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给绝了。他沈清烨一向自诩聪明,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的。
“事情我查清楚了,人是夫人送来的。京兆尹口风一向很严,爹也不用担心他乱说。具体要怎么办,还是看爹的。”
沈清梧跟沈清辉针尖对麦芒过之后,口气突然软了下来,垂手站在沈长育下边,好似刚才要吃人的不是他一样。
“把夫人扶回房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沈长育没有思考多久就已经下了决定,“这两个人谋害主母罪无可赦,交有司衙门处置吧。”
还好还好,没有伤及母亲性命,而且那两个丫头一死就死无对证了,以后也没有人可以指摘自己的母亲了。沈清烨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沈长育又说了一句话。
“文伯去下帖子请族老过来,我要开宗祠,休妻!”
只这一句话,刚要进里屋的小柳氏就窜了出来,跪在沈长育腿边哭的梨花带雨,“老爷,我嫁给你二十多年,为你生儿育女的,你就这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而是你自己作孽!沈家这一辈只有梧哥儿一个出息的,他就是我们沈家富贵的中流砥柱,你不明白就算了还总是想着去害长房,你这样歹毒的人我怎可留在身边!”
沈长育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他太知道自己那两个儿子的性格了。次子莽撞幼子心思狭窄,都不是可以支撑家族的人。这固然是他这个父亲没教养好,但是小柳氏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是无法忽视的。
他曾经没看清楚这件事,在沈清梧建功立业之后才渐渐明白,他也试图跟小柳氏说过这件事,可是她到底还是不明白的,一心只想要沈清梧那边死,想要她的儿子上位。
既然这样,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趁早分开自己也好趁早脱离苦海。毕竟还有那么个兄长的事情,小柳氏日夜不忘呢!
“爹,不用请族老了,开宗祠麻烦又丢人。”沈清梧上前一步在沈长育耳边说了句话,沈长育的面色又是变了三遍,最后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觉得这样可以。”
沈清梧轻嗤了一声,“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总归阮阮没事,就当为她肚子里的孩儿积福了。更何况,还有两个弟弟的面子在,儿子不想引得我们兄弟失和。”
后面一句话是沈清梧乱说的,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沈清辉或许还好,但是沈清烨和他是彻底没有了兄弟情谊。
可是沈清梧这种性格,就是不喜欢让人轻松了。自己的亲舅舅就要回来接手柳氏家业了,小柳氏被休回娘家,舅父也不会苛待了她。对于小柳氏来说,那样的日子等于没被惩罚。他沈清梧,可是从来不想做这种事的。
那一夜郭嬅语睡得不太安稳,沈清梧怒气冲冲的样子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等到沈清梧半夜从国公府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郭嬅语还在灯下坐着,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沈清梧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回来了,没事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要做,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是你以后不要那么生气好不好?你那个样子,我看着害怕。”郭嬅语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