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避免不了。
至于轻重,那就看后面礼部会试出题知不知道轻重了。
朱厚熜反倒吩咐道:“你再去安排人去问一问皇庄那边,高忠带回来的几样作物试种得如何了。万法馆的农事供奉若有所需,尽力满足。”
“奴婢领旨。”
张佐去了,朱厚熜静静看着魏彬送回来的密报。
宫里明年向广东索取的岁办里包括了大量进贡宫里的“南洋香米”,采办由皇明记来负责之后,就要开始向交趾、占城那边大量采购了。
要的就是三五年内形成一股不小的规模,让那边卖出大量的稻米到大明。在高利润的驱使下,哪怕交趾、占城遭了什么灾,恐怕囤积出口都不会少。
再有这些因为出口货物、人力到大明建立起来的利益集团,这个战略要推进下去,皇明记暂时是需要大量支出而很难获利的。
要到年底了,勋戚们听到今年的账会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还只是经营了几个月,但也不能让他们看不到甜头。
“黄锦,你去告诉骆安,把当时方沐贤审出来的尾巴再用一用吧。”朱厚熜冷漠地说道。
黄锦心头一凛,领命去了。
朱厚熜已经给朱厚照过继了一个儿子,这个睿王一脉,他自然会好好护着。
虽然谁都知道这个睿王将来恐怕是最好的旗帜,但就看有没有人真的敢用了。
目前的旧党处于重新布局的阶段,杨廷和仍旧不够有决心。
将来这新法未成的两三年内,又缺钱。
快过年了,就让杨廷和他们再杀杀猪吧。
他处理完了这些事就去了长安宫,林清萍已经显怀,朱厚熜见她躺在榻上不动就服了:“都已经怀稳了,要时常走动一下。起来起来,朕陪你到御花园逛一逛。”
宫外,骆安接到旨意后就叫来了王佐。
“你去年在南镇抚司清查出来,司聪是一直在为建昌侯做事吧?”
王佐点了点头:“是在帮他放印子钱。去年来张氏兄弟胆子小了许多,司聪也收敛了。”
骆安盯着他:“司聪当年是受了你恩的人,这次有件事,你让他去做。”
“……卑职领命。”
“去年张锐他们被抓之前,建昌侯收了不少本该被籍没的张锐田宅,这件事引而未发。另外,你还记得正德十年的曹祖案吗?”
王佐心头一凛:“卑职记得。”
“审方沐贤时,审出了证据。”骆安眼睛一眯,“司聪如果是个聪明人,这次就戴罪立功,广东还需要一个聪明人。”
“卑职明白了。”王佐抱拳领命,“卑职这就去安排。”
骆安知道他很清楚该怎么做,但还是提醒了一句:“由小及大,从刑部开始,由陛下圣裁。”
“卑职记得……去年在宛平县衙有个案子,宛平百姓孙铭状告建昌候强夺田地,宛平知县不敢受。”
“好。”
一天之后,宛平县的县衙外,就来了一个乞丐般的人物,高举着一张血书状纸。
县衙刑房司吏听说了什么事之后不由得赶紧跑去找到了县令。
“县尊,不好了,那个状告建昌候的人又来了!”
宛平知县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