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风顺着二人站立的方向,延伸着向前寻去,很容易就在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寻到了一柄鲜红色的宝剑,宝剑的剑身几乎完全没入了这块青石,仅留下护手往上的部位仍留在外边。
原来方才的那道红光竟是这柄宝剑。
燕凌风走上前去,两手紧握住剑柄,运足劲力,想将这柄剑从石头内拔出来,无奈使出浑身解数,满脸涨得通红,宝剑却是纹丝不动。
不可能,燕陵生的斗志反而被激扬了起来,他天生神力,而且自幼苦练武艺,在这整个江湖中也算是一代宗师一般的人物,别说是这一病插在青石之中的剑,即便是底下的那块大青石,他要整个举将起来也并非不能做到的。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信不信。
三番五次地尝试,次次努力落空。
这是一柄宝剑,他怎能与之失之交臂?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一只蚍蜉,正在费尽心力地试图撼动一棵大树,一棵参天大树。
日落,日出,在日落,在日出……
转眼就三天过去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
饿了,就在山中随便寻三俩野果充饥;
渴了,就往附近的溪流饱饮满腹泉水,
困了,就随便攀上一棵大树歇上半晌。
……
陈心隐独自一人,骑着一只机关虎,腰间佩着一柄精钢长剑,行走在山道之间。他凭着自己跌落之前的最后的一丝印象,循着红花剑飞去的方向,翻山越岭,誓要寻回宝剑。
一路行走,一路风餐露宿,不知翻过了多少山头,趟过了多少条溪流,他终于感觉到了红花的气息,准确地说,是他的白流道力的气息,残留于剑中的白流道力仍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掉得真远!
收起无谓的感慨,他跳下机关虎,兴冲冲地边向前奔去,边仔细地感应着白流道力的位置……快到了,就在前方三四十丈的距离,他甚至已经看到了留在青石之外的红花剑剑柄。
“呔,兀那少年,你是哪里来的,又为何来此?”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虬髯大汉从天而降,像一堵大墙一般地拦在了前方。
“呃……原来是大胡子大叔,小子姓陈,灵虚山人氏,为寻剑而来。”
陈心隐恭恭敬敬地答道。毕竟出门在外,代表的是灵虚山的脸面,切不可失礼于人。这是玄广师叔在他临出门之前的敦敦告诫。
“寻剑?寻的又是什么剑?”
燕凌风狐疑地看了陈心隐一眼,怪哉!这附近除了石中剑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什么剑?而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的,也不像能够拿得起那柄剑的吧?
“哦,回大胡子大叔的话,小子所寻,乃是一柄红色的剑……诺,就是那块大青石上插着的那柄。”
陈心隐侧了下身,手指着燕凌风身后的大青石方向。
“小子,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俗言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可莫学坏了……唔,你如何能够使得动那一柄宝剑,我虽然读书少,可是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来诳我的。”
燕凌风已经认定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十有八九是一个骗子,一定是自己的对头先派过来打探消息的。想这柄宝剑本是来自天外,如何可能不知从何处冒出这么一个少年,就硬来失物招领?
陈心隐着急不能取回红花剑,也就不和燕凌风多话,使出解纷式,身形一晃,就越过燕凌风的阻隔,来到了大青石的边上,红花剑的前方。
燕凌风见他要动,向前一扑,指望着先将这少年擒住,慢慢问个清楚,如果真是探子,那就仔细教训一顿。
如果不幸竟是事主,他思考片刻,如果是事主,那到时候再来负荆请罪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