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迟疑一下,思索后看向被李安随手放置的木盒道。“家主倒是不急,先生可以先将束魂丹处置好。”
“无妨,想来也没什么人这么不开眼。”这说的不可谓不装逼,高手风范被李安拿捏得死死的。当然,能这么说也是有一定底气的。
见李安这么说仆从微微一笑侧身恭敬道。“先生请。”
李安点了点头没有废话,率先走去。
夜晚的阴山鬼怪横行,没有点道行轻易不会上山。这仆从有阴阳镜的实力,寻常鬼魅不敢近身。况且李安在场,阴山的野鬼哪个不开眼的敢上来找死。
与此同时李安木屋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地上的檀木盒子也在同时消失无踪。隐藏在黑暗中的小二小三身躯一颤,不过转瞬间就恢复如初。
一个时辰后夜深人静,阴山下九黎都城寂静无声。李安二人一前一后双双入城,随着李安双脚踏入都城,空中细雨滴落。狗吠声起,在黑暗之中此起彼伏。
仆从快走两步与李安并行,抱歉道。“小的不知今夜有雨,害得先生湿衣。请先生责罚。”
李安摆手示意无妨,疑惑道。“我没记错的话都城平时都很热闹的,富人通宵作乐,商贩日升而歇。怎么今日这么冷清?”
仆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倒是忘了先生才来不久,今日是皇权祭日。五十年前九黎皇朝分崩离析,为此每年的今天都城都会提前闭馆,行人早早归家,以此来祭祀九黎皇朝。”
“九黎都城,九黎皇朝。”李安自语一声,行走的脚步突然一顿。“这是皇城?”李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朝城外走去。
“先生!”仆从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怎么样,竟然惹的李先生不快,看这架势是要回头了。
仆从心中一紧,若是因为自己导致李先生拒绝家主,那回去所受到的责罚绝非小事。看着李安的背影,仆从连忙跟上,嘴上不停的说着恕罪。
“先生,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随意惩处。小人办事不力与家主无关,您来陈府为座上宾,到时先生怎么处置我,小人都无二话。”
仆从在一旁喋喋不休,却一个字都没能传入李安耳中。此时的他心中早已掀翻了天,这座皇城竟然瞒了自己三年。
九黎都城城外,李安静静地站在雨中,此时绵绵细雨化作大雨滂沱。雨水冲刷着李安的身躯,仆从却是不明所以的站在他身旁。
“即是皇城便有天运,天子受命于天,共万民敬仰。天运,国运,气运聚集于皇城之上。即便皇朝更迭天运因此受损,但也不会消失。这道天运会反哺在都城万民身上,万年不消。”
“怎么完全察觉不到?”李安惊疑不定,天运周期未满而消散,反而会迎来天罚,这是定数,人力不可逆。除非……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李安手指掐诀,一道金光从指尖飞出冲入地下。
与此同时李安单脚在地上画符,这是寻龙符,对气运之类玄而又玄的东西感应极大。
“先生这是?”仆从完全搞不懂李安在做什么,见他指尖飞出金光正诧异时一道道踏水声传来。
城内一行十几人打着油伞快步走来,为首之人年过半百,身形富态。行走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夹杂其中,若李安此时看到,或许会说这是王霸之气。
“重山,怎么还不请先生入城。”陈淳还未走近,浑厚的声音就已传来。
重山赶忙上前迎接,在陈淳身前不远处单膝跪地请罪道。“我与先生本已进城,却不知先生突然折返。先生这一出小人也看不明白,请家主责罚。”
“去给先生撑伞。”陈淳对身边下人命令道。
李安察觉到周遭有人前来,不过沉浸在寻龙符的感应之中无暇他顾。
“白执事,李先生这一出是为何?”陈淳看了半响也是搞不明白,问向身旁一人道。
白弘义沉思片刻不确定道,“看着像符师的手段,似乎在搜索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
白弘义话音刚落一位青年站了出来,讥讽道。“九黎都城自古就有传闻,当年太祖皇开国之初藏下一个宝库。其目的是为了防止后世子孙昏庸无道,而这宝库之内的东西,据说足以让破碎的国度东山再起。”
“你的意思是他在搜寻宝库的下落?”白弘义诧异道。
盛安讥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李安道。“这则传闻流传至今,总有宵小之辈前来窥视。这李先生名不见经传,怕也是在搜寻宝藏下落。”
陈淳听着二人谈话面色变的凝重起来,束魂丹可不是凡物,以此为代价当然希望物超所值。但李安如果是个心术不正且没有真材实料的人,自己这买卖就算血亏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过早下定论的好,李先生的事迹我也听过一些。此人以窥天之术闻名,自然会有非同寻常之术。”
“不过听说他在阴山定居后,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符道之术可是稀缺,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专精此道之人。”
白弘义这话算是反驳盛安的言论,不知为何从今日第一眼看到这个青年,他就打心底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