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又等了几日后,才去毓庆宫见了废太子。
见到如此颓废模样的废太子,又引动了康熙的慈父之心,废太子也趁机对着康熙一通解释,父子二人一番抱头痛哭。
康熙的此番造访,又怎能瞒过直郡王,毕竟他在宫中经营多年,又有一个掌管宫务的惠妃相助,很快得到了消息。
更何况康熙回宫后,下令放松了毓庆宫的警戒,虽然废太子一家人仍不能外出,但已不限制其他人员的进出了。
而且康熙还惩处了一些苛待废太子一家的奴才,其中就有不少惠妃、直郡王、八阿哥一系的人,而上驷院里,奉了直郡王之令,苛待太子的奴才更是惨遭清洗。
就连直郡王也被康熙训斥,说他不友爱兄弟,不配当人大哥。
直郡王眼见情况不对,照康熙这架式,是又心疼上废太子了。他担心会不会有朝一日,老人家发神经,又把太子放了出来,那他们这些年的努力,不就都白废了。
因此他便放下成见,去找了八阿哥,商量要如何做才能让康熙没有起复废太子的心思。
八阿哥觉得太子还是没了的好,若是太子一直放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他只要一想起往日父子间的温情时刻,对太子的恨意便会削减一份,长此以往,怕是废太子复出之日不远。
然而八阿哥很明白康熙对太子的疼爱,若是此时有人对废太子出手,不管是成没成,都会给康熙心里留下一根刺,此人以后也就废了。
他自己自然不会出头,最好是让别人动手,这不眼前的直郡王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下子能去掉两位劲敌,他又何乐不为。
只要自己稍加引导,以直郡王跟废太子的旧怨,他肯定是会动心的。
而且明珠年初已然去世,现在直郡王身边可没什么得力的谋臣,以直郡王的脑子,他是玩不过自己的。
而且这种弑弟之事,肯定是要秘而不宣的,又怎能与外人商议。
打定主意后,八阿哥便开始忽悠起直郡王了。直郡王是被康熙亲自盖棺定论的莽夫,他又怎么玩得过八阿哥,也便就中了他的圈套,想着要除掉废太子。
然而如今的毓庆宫虽然守卫松动了些,但都是康熙的亲信,而且废太子的待遇一切照旧,身边还是有不少人的,试毒之人不少,轻易不能得手。
直郡王又不是个善隐忍之人,在某次被康熙再次指责不友爱兄弟,不配为人兄为人子时,他爆发了,指责康熙太过偏心,废太子犯下如此大错,仍还偏袒。
按废太子的过错,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怒,说出了今诛太子不必出于君父之手,儿臣愿意代劳之类的言语,将康熙气了个倒仰。
一旁的梁九功连忙急冲过来扶住康熙,又立马高声让传太医给康熙诊治。
直郡王见自己将康熙气成了这样,也立马不敢吭声,连忙上前帮忙将康熙扶着躺下,跪在一旁待康熙好转后处罚。
待太医过来给康熙紧急救治,扎了几针后,康熙才算是口中能言了,他颤巍巍地指着直郡王,厉声喝问道,
“老大,如此言论,你是如何能说得出口的,那是你的兄弟,嫡亲的兄弟,你怎么能想到要杀了他。”
直郡王见自己闯了大祸,不小心将自己跟老八的谋划说了出来,他也不愿意自己一人顶罪,好了老八一人,便道,
“以老二犯下的过错,难道还罪不当诛。
再说了,这又不是儿子认为应该如此的,老八是这样跟儿子说的。”
康熙这下子算是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了,老八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点都不奇怪。他拿起枕头,就朝直郡王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