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淼猛然后退一步,闭了闭眼睛不断平复情绪。
平静了几分钟,她理了理装束,镇定自然的走出洗手间,可刚一出门就被外面靠墙而立的男人吓了一跳。
方淼惊呼一声,看清是韩俊驰后,才抚上起伏的胸口,抱怨道:“大哥,这里是女卫生间,你这样是会被当成色狼打死的!”
韩俊驰白她一眼,“我专门出来找你,居然还敢说我是色狼!”
方淼神色一凝,很快冒出一句:“我没事,你们想多了,我哪有那么脆弱。”
依墙而立的男人换了个姿势站直,微眯着眼睛好像在表达“解释就是掩饰”,少间韩俊驰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你那个案子我大体了解过一些,有个法子可以暂时平衡一审时两方的形势。”
方淼巴不得有人能给自己支招,于是很积极的问:“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她的态度一改刚才的嫌弃,韩俊驰默默地在心里竖中指,慢条斯理的开口:“很简单,如果你要为你的当事人做无罪辩护,那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证人的证词失去在法庭上的可信度。”
“可是……”
“没有可是!”韩俊驰沉声打断她,眼神灼灼的,“我知道你掌握了一些证据,现在的形势你也很清楚,如果你犹豫不决,那你的委托人就只剩下坐牢了。”
方淼叹气,抉择两难:“我不是很有把握,如果周燕说的就是真的呢?”
“你信吗?”韩俊驰反问,“周燕前一天刚去见了你的委托人,第二天他就承认主动持刀伤人的嫌疑,就算按他所说只刺了一刀,可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你会看不出来?”
“凶器上的指纹不会是假的,光凭这一点,周燕的证词与检方取证就完全吻合。”方淼扶额,说出了眼下最大的难题,“我一直怀疑白杨开始没有对我说实话,反倒是现在,解决了我想不通的问题。”
韩俊驰蹙眉,他知道方淼有她的角度:“比如?”
“凶器上的指纹,一方面恰恰由于白杨承认了他持过刀具,我才能更好的为他辩护,另一方面,这是现场唯一一把凶器,如果说他没有用这把刀杀害死者,又没有确切证据,这在法庭上根本没有说服力,相反的,还会给陪审团留下撒谎的印象。”
韩俊驰摸了摸下巴,陷入思索:“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假如被告的确没有杀害死者,那么是否能够说明,在警察到达之前,案发现场还有一把凶器存在呢?”
“可这样一来,就代表……”方淼不敢继续说下去,长出了一口气,“就算这些证据真的存在,我们也根本不可能找到。”
“所以呢,为什么不试着去逼她,你现在是律师,既然要为委托人脱罪,又必须得找到真凶,这是最合适的方法!”韩俊驰眉宇紧锁,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要重新开始,就彻底一点,相信自己的判断。”
听言,方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怔愣,良久,心里暗暗有了决断。
听了韩俊驰的建议,第二天她着手调查陈一风生前的私生活问题,的确查到了有用的信息。
“那是不是代表,我们还有胜诉的可能啊?”孟朝歌期待地问。
方淼在纸上写写画画,闻言,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确定,具体看法官怎么认为,周燕之前的证词能有多大的影响我也预测不到。”
毕竟她没有拿到直接证据,目前来看引起舆论是够的。
孟朝歌努努嘴,看着方淼不冷不热的样子,担心不已:“淼淼,严医生那边你还有再联系吗?我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不如找他调节调节?”
某人毫无意识的踩到了雷区,方淼眸色一暗,抬首面不改色说道:“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不要过问,如果你是担心上次忘词的事会再发生,那大可不必了。”
“淼淼,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淼扶额,不想追究:“好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