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捡了一块黑黝黝的石头,拿在手里来回的掂量,之后又捡起了刚才那一枚鸭蛋,“我信你的话!”
丁旺长长舒了一口气,肯信就好。可随后他又听到自家这姨姐说,“你能不能回长安,告诉白雪一件事。”
再回去?
丁旺咬牙,“成!叫我捎什么话。”
“不是捎话。”林雨桐低声道,“你就说,你发现我身边的栓子偷摸的交代杨子一些话,叫你听见了。你拿不准,急着想求证。”
嗯!那我听见栓子跟杨子交代什么了。
“你就说,你听见栓子跟杨子交代,叫杨子盯住一个被称为狗蛋娘的女人……你还听见两人嘀咕,说那个女人也姓白,叫白兰……”
白雪……白兰……
丁旺脊背的冷汗就下来了,分明就是什么都瞒不住自家这位姨姐的眼睛呀。自己要是一直装傻充愣下去,他真不敢想以后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好!我去!”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应承下来了。
在药铺的驴车下午要去城里的时候,丁旺要跟着,跟他爹娘是这么说的:“……我得去银行去点钱去,买院子盖房子不得钱呀!刚好有顺风车,我今儿去,明儿就回……”
就这么地,还没见回来的四爷呢,桐桐就先把丁旺给打发了。
丁旺以买东西为借口,进了城没跟着去铺子,只说要转转。大小伙子了,也没人跟着,一个人就往饭店去了。
整个长安,只有一个稍微算得上是好点的能称之为是饭店的地方。这里跟周围的一些商户,是整个长安唯一一个有电的地方。
电灯昏黄,跟大城市那种金碧辉煌,截然不同。
这里的酒店就是个房间,最多带个浴室,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土气的味道。
白雪靠在床上,拿着书正看着呢,门被敲响了。可怎么也没想到,门外的人是丁旺。
她才要关门,说一声走错了。
可丁旺的脚挡在了门口,低声道:“急事!十万火急。”
白雪犹豫了一下,门被丁旺推开了。
白雪背后的手里,匕|首已经滑出来了,在丁旺转身的时候,她一手关门,一手用匕|首抵在丁旺的脖子上,“说!什么急事。”
丁旺朝外看了一眼,“你们是不是还有人在林先生身边?”
肯定有!但自己并不知道是谁!可这个话并不能叫丁旺知道。
她皱眉,“这不是你该问的。”
丁旺没动,嗤笑一声,“你还当秘密了,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人暴露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林先生身边有个叫栓子的?”
嗯!
“还有个叫杨子的孩子,这次也带来了……”
知道!
“栓子跟杨子说,叫杨子盯着一个叫狗蛋娘的女人……而这个狗蛋娘的女人,据说是才嫁到那个村子没两月的女人,她叫白兰……是村里的新媳妇……”
“白兰……”白雪摇头,“没听过,不认识!你太紧张了,此人是谁的人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的人……你赶紧走吧!没叫你干什么你就别干什么,老老实实的在那边呆着……”
“那边太偏了!”丁旺就道,“我不能无所事事。明知道跟你有接触,还凑到人家厂子里去,这是招人嫌。你不怕,我还怕什么时候一碗茶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白雪收了匕|首,“我们一行要去乾陵,会经过翠山也不一定。给你在镇上的公署谋一份文书的工作,不算是委屈你吧!回去吧,没有我的召唤,你不要主动过来找我,记住了?”
记住了!丁旺抬脚就走,直到把门关上,急匆匆的下了楼,心跳才恢复了。
这一次真的切身感觉到了,这些人动辄就是要杀人的。
可他却不知道,门关上的那一刻,白雪靠着门边,一点点的滑下去:“白兰……白兰……白蓝玉……白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