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工,秋霞跑腿去了。
林雨桐吹着小风,给嘴里塞了一口西红柿,看着金丝婶拿了一撮子韭菜往她家跑,再出来就不见韭菜了,她也默默的收回视线。觉得以前的娱乐太少,这日子过的多惬意呀!除了没钱花之外,一切都很美呀!
秋霞风风火火的打了醋回来,金丝婶问说:“上次买的醋不太酸,你没尝这次的醋酸不酸。”
“尝了,酸着呢!”秋霞特别老实的回了这么一句。
林雨桐噗嗤一声给笑出来了,秋霞这才反应过来,就觉得气的很,“婶子,你再不要叫人跑腿了!给你捎带的打个醋,还怕人尝一口呀!”
但你就是嘴馋,尝了一口!
林雨桐就笑,“婶子家的醋瓶子上有记号呢!没到记号上,肯定不是撒了就是你尝了。”
秋霞红了脸,气哼哼的出来,拿了她家的韭菜重重的把门甩上了。
金丝婶点了点林雨桐,觉得这女娃不光是馋、懒,还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很。
林雨桐只觉得有趣,她却不知道,金丝不光是个名字,人家是连名带姓。这婶子姓金名丝。这个桐桐真不知道,还想着金丝婶是不是有个妹子叫银绣。
姓金的金丝婶是金家的本家,是金印的堂妹。
夏收完了,这不接下来该种秋粮了,除了集体的田地,各家的自留地得自家种的吧。而这恰巧,是暑假期间,金丝婶家的男人刘老师,没法子把放暑假的孩子叫回来帮他们种庄稼,那怎么办呢?只能叫亲戚来帮忙嘛!把能喊来的亲戚都喊来,一大晌就干完了。
四爷作为金丝婶娘家的侄儿,跟两个哥哥一块早早的就被打发来帮忙来了。天才亮就下地了,杨淑慧呢,过来帮着做饭。
杨淑慧看了看金丝准备的这个待客的菜,心里嫌弃的不行不行的。这啥玩意?那么老些的老韭菜,再就是茄子豆角黄瓜辣椒西红柿,这个谁家院子不种?
关键是这个老韭菜,我的老天爷呀,那么大一筐,肯定是谁家不要的。
那可不吗?六月韭,驴不瞅!虽然过了六月了吧,但那抽了韭苔开了花的韭菜,人家把薹一抽,剩下的这玩意连猪都不吃。
她就说了:“你弄这跟柴火棍似得,咋吃呀?”
金丝忙道,“不是给咱们吃的……我是想着人多,收拾出来,做韭菜酱,放到冬里吃。走的时候顺带的带点!”
我可不要你这破玩意!她坐在慢悠悠的择菜呢,算是帮忙了。
亲戚家来的多了,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就有人指了指对面,“这县太爷家的姑娘,都不回城了!她家大姑娘得一十五六了吧,我给说个对象,你帮着传个话。”
金丝就道,“眼头高着呢,等闲人可看不上。早前跟健民那小子谈着呢,我瞧着,如今也不咋热乎了。那老太太精明的很,没劳力的时候,用孙女吊着那些小伙子给她家干活,这农忙完了你再看人家,肯定就不成了。”
“她家老一呢?我看一天进进出出的,风风火火,利索的很。”
金丝就道,“那心更野,之前跟个知情谈着呢,人家回城呢,也等她呢,想着她爸是干部,她怎么着也能回城去呀,结果看这情况,难说……你种娃,你说个啥条件的小子能把人家那心拢回来呀?”
说着就笑道,“估计人家还是想嫁个公家人,顺道回城去!她们能顺道回城,那身在公家的小伙子,正好也想借借林双朝的势,两好合一好,还显得林双朝大公无私,是这道理吧?”
杨淑慧竖着耳朵听着,一点都不敢多话。
金丝就笑说,“我说的这个,九成不准,八成是准的!你没见这家把小闺女给惯的呀!早起不到八点半不起,起来她姐都给把蛋蒸好了,鸡蛋油茶黄瓜西红柿,今早我看见老太太出去买油条了。这小桐九点准点开门,坐在门套里吹着风熏着蚊子乘凉……晌午头上,必须再补一觉,晌午那顿饭正热的时候她不想吃,得睡起来下午四点了,才吃饭。吃完继续坐在门套里,赖在摇椅上晃荡……这丫头长的好,说不定哪个当官的人家给儿子瞧上了,我瞅着,这一家子恨不能把这个小闺女给供起来。”
杨淑慧:“…………”结婚证还在我家放着呢,她能嫁哪去呀?林家这是铁定了呀,就是要叫孩子在家过的舒舒服服,然后觉得没有急着出嫁的必要,好悔婚的。
那这可不行!
桐桐不知道人家说她呢,这天还是早上,还是老样子,八点半前后起床洗漱,然后给自己剥了鸡蛋,今儿早上还有买来的油条,她再冲了一杯油茶,把黄瓜西红柿洗好摆一块,又往门口一坐,乘凉带吃喝。
结果对门今天好生热闹呀,好几个女人在门口坐着呢,切菜的切菜,择菜的择菜,叽叽喳喳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又在说谁家的是非。这会子看见她了,都朝她笑笑,然后转脸过去就挤眉弄眼的,也不再说话了。
林雨桐没被人说的自觉,还问人家:“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杨淑慧就说,“说秋霞跟她小姑子干仗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