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伤心,朕也伤心,便……留着吧。”皇上长出一口气,将心中的不耐压下,他瞧着甄嬛,思索着是不是该多多进一进后宫。
甄嬛贴在皇上身上,心中也是无限翻腾,皇后那边儿抓着自己的命,皇上这边却突然不忍打了眉姐姐的胎。
如今情形又该如何交差,自己与果郡王之事若是再被提起,自己怕是只能在冷宫度日了。
可要自己亲自下手,又如何能忍心呢?
时至九月,皇上本想着起驾回宫,但沈眉庄却屡屡腹中不适,只能搁置下来,留在园中休养。
皇后为着洗清宫中冤魂,召开水陆法事,但收效甚微,沈眉庄仍常常腹中疼痛,身下流血,这胎儿几乎要保不住了。
而皇上那边,起初常常去沈眉庄那边看望,因着不能留宿,便也顺着沈眉庄的劝慰,常常去甄嬛处留宿。
可似乎真是因为沈眉庄腹中「鬼胎」的影响,皇上近些日子身体也出现不适,某日与果郡王下棋,还剧烈咳嗽,鼻子流出不少鲜血。
太医诊脉也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只说皇上可能是大补太过,造成气血过剩,方才流了鼻血。
可皇上饮食之上颇有规矩,皇后又是个多事爱管的,皇上从未出现过补身太过的情况。
无奈之下,皇上只好又叫来钦天监问话。
来者仍是副使季惟生,他直言正使因病休息,不能面见圣上。
季惟生仍是如同之前回话,表示紫微星光芒黯淡,预示皇上龙体有恙,若是紫微星久久不能恢复明亮,只怕皇上性命危矣。
“水陆法会之后,紫微星光芒恢复,却持续不过两日,想来是宫中仍有未曾破除的邪祟作恶。”
“可知究竟是什么邪祟?”
季惟生一再摇头,表示在邪祟一事之上并未涉猎,想来还是要请些得道高僧为皇上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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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甩着持珠,到底还是吩咐苏培盛将那些僧人给请了过来。
如同季惟生一样,这些僧侣仍是与之前同样的说辞,乃是惠贵人腹中的「鬼胎」作恶,引得宫中逝去的无数冤魂作祟,只是一场水陆法事,仍不够完全肃清。
“贫僧本以为,惠贵人腹中鬼胎只是想借机降生,却在这几日发现。
这鬼胎只是想吸干母体精气,破体而出,只为报了自己所受的不白之冤。”
“冤情,可惠贵人并未害过人。”皇上皱紧了眉头,他前些日子叫人去寻小印子的家人,却发现小印子一家早就因故离世,想用些怀柔的手段,已是不能了。
“惠贵人许是未曾害过,但想来是曾助纣为虐,方才遭此横祸。
万事万物自有轮回因果,种下恶因便结恶果,如今之事也算应验。”
这惠贵人与甄常在关系最为密切,想来正是她们二人做下过错事,才引来今日之祸。
“若问解法,皇上,贫僧只有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僧人只留下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便自请离开了。徒留皇上一人在殿中数着持珠,久久不发一言。
终于,天色擦黑之时,皇上缓缓起身,再次去了月地云居。
陵容此时并不知道,皇上正与甄嬛谋划,要如何落了沈眉庄腹中皇嗣。
她现在想的只是如何处理了宝鹊,叫她再不能害了自己。
陵容本想直接下药,将这宝鹊毒死。却又担忧照水等人觉得自己心中狠毒不能容人,日后生出些背主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