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还拉着她的闺蜜站在远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叽叽喳喳些什么。
看见两人终于迈腿了,时宴才把花放回副驾驶座上,按开了后备箱。
等人走近,他下车,径直走向毕若珊,朝她伸手。
意识到时宴这个动作是要帮她放行李箱,毕若珊战战兢兢地摇头,死死抓住自己的拉杆:“不、不麻烦时总了,我自己来。”
上一次见面,毕若珊还大大方方的跟他说笑,而这一次,她一看见时宴的脸就会想起自己是怎么费心费力地为郑书意出谋划策的。
能抬起头说话就不错了,哪儿还好意思让人家帮忙搬行李箱。
时宴自然知道毕若珊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什么,心虚都快写在脸上,像个做错了事情面见班主任的小学生。
看起来有些好笑,倒让时宴不知道该如何接她这话。
于是,他瞥了郑书意一眼。
郑书意会意,对毕若珊说:“你就让他帮忙吧,不然他怕我又要去找一个比较绅士的男朋友。”
时宴:“……”
毕若珊这次算是出个短差,只带了小箱子,被时宴随手拎进后备箱后,毕若珊连连道谢,然后见时宴站在车旁,目光落在郑书意身上,便很有眼色地钻进了后座。
车前。
郑书意正要进驾驶座,突然被时宴拉住。
傍晚降温,空旷的停车场凉风阵阵,时不时扬起郑书意的头发。
时宴并不急着上车,抓着郑书意的手腕,虽然力气不大,却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就这么喜欢宋乐岚?”
“你不是知道吗?”郑书意一想到有了跟宋乐岚的合照,雀跃地脸上还有红晕,“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很喜欢她的,那是真心话,不是为了搭讪你。”
见她似乎没有听出自己的不满,时宴竟觉得有点好笑。
“为了她把我晾在这里?”他松开手,拂开郑书意因为出汗而贴在颊边的头发,“不是说最喜欢我?”
“……”
郑书意感觉脸上有点痒,歪头用脸颊去蹭他的掌心。
做着这样的小动作,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点对他的嫌弃,“你连女人的醋都吃?你要转行卖醋吗?而且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家里好多她的唱片呢。”
说完,郑书意突然笑了,故意揶揄他。
“你不会是因为不好意思跟我一起进去要合照,所以在嫉妒我吧?”
“……”
时宴轻嗤,转身上车。
郑书意也拉开车门坐上去,把花放到时宴怀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男朋友呢,可以天天见,但是宋乐岚我可能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能这么近地接触了,你能理解我的吧?”
她没真觉得时宴是在嫉妒,明白他就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有些不开心,所以跟他解释一下。
时宴:“不太理解。”
作为一个盯着宋乐岚那张脸看了二十几年的人,他确实不太理解这些粉丝的狂热。
郑书意伸手拿回她的花,捧到怀里,嘀咕道:“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时宴闻言,反而轻笑了下,转动方向盘的同时,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这个人是挺不可理喻的,你才知道吗?”
他的语气不痛不痒,似乎只是随口接郑书意的话,她却倏地捏紧了花束,心像被揪了一下。
她扭过头,看着时宴的侧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