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美体盛宴（第2页）

马晓扬说：“在座的都是姐妹弟兄，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说敞亮话，敞亮胸怀喝酒，按照老规矩，三碗不过岗，也就是每人提议三杯。”

洪文也知道三碗不过岗的规矩，前面每人喝三碗或者三杯，三杯以后尽开颜，席上方才可以自由找对子。规矩到这里演变成了每人提议喝三杯，洪文估量了一下杯子的量度，大概在八钱左右，每人提议三杯，在座六个人就是十八杯酒，一轮下来也就有了一斤多酒。默思到此，洪文的头一下子变大了，说：“我看还是按照一般的规矩，由主人家提议三杯，然后我们自由结对，最多每人提议一杯。”

老马调侃道：“女士都不怕，难道洪公公还怕兰奶奶吗？”

“女士天生两个酒窝，每个酒窝装半斤酒，就是一斤酒的量。”

两位女士相视一笑，故意与他作对，都说由主人决定，洪文势单力孤，只得从众。马晓扬端起酒杯提议第一杯，说：“今天有幸认识洪哥，这一杯敬洪哥和在座的兄弟姐妹，希望以后大家相互帮助，共同发财。”

马晓扬提议了三杯，洪文只能跟着一杯一杯地喝。三杯酒下肚，肚子开始发热。再看兰可儿，酒已经上了脸，她端起洪文的碗站起身，给他盛了一碗汤，附在他耳边轻声交待：“既来之，则安之，喝点汤、吃点菜打底，放松精神，无非酒肉穿肠过。”

洪文看了兰可儿一眼，酒上了脸的兰可儿艳如桃花，分外妖娆。他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关怀了，洪文端起碗喝汤，一股暖流直到心里去，再看兰可儿，眼里便有一种泪花迷蒙的特别味道。

大家吃了一点菜，马晓扬提议由洪文提议喝酒。洪文说：“按顺序来，左发右顺，右发左顺。”

张老板说：“咱们还是左发右顺吧，小芳妹妹是马晓扬的红颜知己，算得半个弟妹半个主人，由主人提议合情合理。”

老马说：“什么半个主人呢，有身份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妾还可以递补为妻呢，算不得主人么？小芳弟妹就是主人，由主人提议喝第二轮。”

小芳媚眼纷飞，依着马晓扬说：“老公，我算得上主人么？”

老马接话道：“老公都叫上了，还算不得主人么？”

洪文见多了酒席上的正二八经、道貌岸然的情态，乍一接触这种放松而适意的场面，觉得十分有趣，眼睛看着马晓扬，嘴里啃着羊脚乐呵呵地笑。兰可儿担心洪文接受不了他们的做派，小声说：“都是酒后玩笑，当不得真的。”

洪文擦了擦手，伸过去捏了捏她的小手，暗示可以接受这样的情形。他在心里想，世风江河而下，眼下普遍都是这样的情形，他不接受又怎么样呢？实则在他内心深处，还挺羡慕马老板和小芳这种无视世俗，无拘无束的快活。

洪文提议三杯喝过之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席上最清醒的人。这时他才明白，他们这么喝酒，并不是他们酒量有多大，而是他们喝酒的方式与官场中人完全不同，他们享受这种放开喝酒的生活方式。

官场中人喝酒讲的是形式，生意场中人喝酒讲的是感情。如果用战争比喻喝酒，官场中人喝酒打的是正规战争，一招一式都讲究做派和章法，打完之后还要写总结报告，也就是喝醉了形象也不能倒；生意场中的这些人喝酒是游击战争，不讲章法但讲究喝出感情喝出生产力。官场中人喝酒为了保持姿态，只注重形式，不讲到口到肚，好比使用的子弹是国家的资源，不怕浪费，朝天打朝地射只要整得痛快就行，于是采取什么洪湖水浪打浪，或者喝酒的姿态潇洒完美，酒却从肩头滑过，全部泼到后面的地板上。生意场中人喝的是自家的酒，喝下去的每一滴都是粮食，节约的每一滴都是自己的血汗，每一杯都绝对地到口到肚。

洪文此前喝酒好像是为了完成任务，就好像面对着敌人占领的山头，一个一个地艰难攻打。喝到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占了上风，完全有能力控制场面，在张老板提议的时候，他完全放开了喝，见兰可儿不胜酒力时，他趁人不注意，主动接过酒杯，张大嘴潇洒地灌了进去。

“谢谢你，洪哥。”兰可儿抬起耷拉着的眼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身子朝他靠了过来。洪文忙伸手搂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栽倒，埋怨了一句：“不能喝就不要喝了，行不？”

“喝，不能喝也要喝，对朋友咱们要真心，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感情。”兰可儿醉态可掬地笑唱：“你喜欢，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

张老板树起大姆指道：“你喜欢，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好，够朋友，我提议喝酒，管你喜欢不喜欢，都要喝。”

等到老马提议喝完时，张老板和他露出了本性，满嘴的酒话粗话。小芳担心他们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对马晓扬说：“你这两位兄弟不是来泡温泉的吗？你让服务员带他们到温泉去，让他们醒醒酒。”

马晓扬酒醉心里明白，结了账后，掏出一百块钱给服务员，说：“小妹，你请两位哥哥来，把两位送到温泉去醒酒，这是小费。”

小妹接了钱，果然去叫了两位服务生来，把两位醉汉架了出去。

洪文说：“他们醉成为个样子还泡温泉，不怕出什么事吗？”

马晓扬说：“别担心，只要口袋里有钱，久格利吉森林温泉对醉汉有特殊服务的。”

马晓扬这么一说，洪文顿时明白过来，明白这正是久格利吉森林温泉的日式温泉浴。

兰可儿伏在桌上，小芳摇着她，叫道：“可儿姐，曲终席散，我们打狗散场。”

兰可儿猛然惊醒，想站起来，身子却朝小芳倒了过来，小芳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两个女人倒成了一堆，却乐得快活地格格大笑。

洪文拉起了兰可儿，马晓扬拉起小芳。小芳满身娇态地把整个身子挂在马晓扬的脖子上，转过身对洪文说：“洪哥，我姐妹都走不动路了，我把自己交给我的小马哥，把好妹妹交给你了。”

洪文双手伸出去扶住兰可儿，兰可儿软绵绵的身子像依风杨柳，东倒西歪，弄得洪文手足无措，想叫两人帮忙，两人却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摇摇摆摆亲亲我我地走出了餐厅。洪文没有办法，只得搂着兰可儿跟在他俩后面。两人也不避嫌，搂着一路走到了宾馆大厅。这可难坏了洪文，扶着兰可儿跟着走到门口，进退不是。抬头见天已经黑透了，久格利吉森林温泉又没有了回城的车，只得扶着兰可儿跟进了大厅。马晓扬开好了房，回头见洪文扶着兰可儿走了进来，随手把房卡摔给他。

马晓扬和小芳帮忙把兰可儿扶进了房，几个人合力把兰可儿放在床上，兰可儿身子歪在床上，嘴里哼哼叽叽的念叨不停。

马晓扬还想坐下来吹一吹，小芳朝马晓扬又是使眼色又是招手示意。马晓扬懂了她的意思，站起来走到小芳身边。小芳笑嘻嘻地说：“洪哥，女人不醉，男人没有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今晚的机会哟。”说着拉起马晓扬竟直朝门口走去。

“小芳，请等一下。”洪文急了。小芳不理会洪文的叫喊，说：“可儿妹今晚就交给你了，明天你可要归壁归赵，要是损坏了一根寒毛，小心你的头。”

洪文给兰可儿盖上被，找到热水器烧开水，然后在另一铺床上坐下，望着蜷缩成一团的兰可儿。洪文观察了一会，喉咙燃起一团干渴的火，他压抑内心骚动的欲望，把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来投到电视上。

旁边床上折腾声起，洪文回过头，见兰可儿的身子像被什么蛰了，不停地扭动，双脚相互搓着，一只鞋子掉到了地上。洪文帮她脱掉了另一只鞋，把她掉到床边的双腿搂起来，准备放到床上去时，他的脑子忽然走了神。想起了她雪白的双腿在水里晃动的样子。洪文欣赏着怀里女人修长的腿，虽然被牛仔裤严实地包裹起来，仍然呈现出美妙而流畅的曲线，小腿饱满而壮实，匀称而有力，大腿青春健朗。洪文喉头动了几下，当他把女人的腿用被条盖起来时，他看着双目微闭，似笑还嘻的女人漂亮脸蛋轻轻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