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劣根性。
好人做了一万件好事,只要做一件错事就会被千人所指。而坏人做了一万件坏事,只要有向善的念头就会忍不住去体谅。
金希脾气这么差的人,被抓疼了没当场打自己,还在好好说话,该知足了。
即便是这么想,被这么多人看着,任司根本拉不下脸接话。用舌尖烦躁地顶了顶被打麻的腮帮子,眸子微微眯起,不虞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其他人。
抬手朝侍者招招,侍者旁边的人瞬间避开,侍者见躲不开,只能端着托盘上前。
任司捏起一个高脚杯就要往人群砸,不知道说什么,就先泄泄胸腔中的无名火再说。
金希突然抓住了他要砸东西的胳膊,也不顾他正要发火。将头凑近他,阻拦道:“说这么多我都渴了,让我喝一口再砸。”
泄愤的动作被强行打断,任司喉头一梗,那股说不上来的劲头更强烈了,举着的手停下。
金希将因刚才动作垂下的碎发理回耳后,见他没动作,扬眉催促:“快点。”
她没有伸手接杯子的打算,显然是让他伺候着喂到唇边。
任司攥着高脚杯的手收紧,就在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众人以为太子爷要泼金希一脸,或砸碎了高脚杯往她嘴里塞时……
任司当真攥着高脚杯递到金希唇边,动作不由放轻。
金希手搭着他的胳膊,敛眉,自然地抿了一口鸡尾酒就放开了他的手,唇被酒染上一层水光。
任司盯着她,看她用带着掐痕的手擦去唇上的酒。
那道目光毫不遮掩,金希似有不解地歪头,金色的瞳孔闪动,直勾勾盯着他。
“可以砸了。”
“我让你砸。”
砸杯子的举动本就是为了发泄一下,现在倒像是金希让他砸才砸了。
怪,实在太怪异了。
任司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不能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不自觉忌惮揣度金希的心思。
金希讨厌他不说话的性格,搞的好像在唱独角戏似的,很无趣。
“是在故意让我不高兴吗?我都没说可以亲就亲我,还一直无视我的话,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耶。”
“任司,之前这么多我都没计较,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疼爱。”
她将碍事的手包往地上一扔,冲着任司咧开唇笑,“让我真的真的很难过,非要我动手教你才能明白吗?”
这表情,分明就是金希第一次打任司时的架势。
打不赢,根本打不赢。
疼爱?对自己吗?任司脸色难看极了,带着戾气的冷锋扫过在场的人:“还不快滚,都给我滚!”
以几次的相处下来,金希是真的不管别的,会真的动手打人,被看到太丢脸了。
周围的看画的客人被任司的怒火吓得一哄而散,就算再好奇这个女生为什么敢挑衅太子爷,也不敢再停留片刻。
馆内瞬间只剩下金希任司二人。
等人都走光了,任司抿了下唇,沉声解释:“不是故意。”
他不是爱解释的人,遇到要解决的问题,总是把问题制造的源头人解决掉。
金希不爱听这个,垂眸,微微嘟起唇往那只打人的手上吹气,动作很轻。
“打得我的手都疼了,我以为你是喜欢我,想要得到我的疼爱的孩子。”
她抬起眸,含着戏谑的眸子盯着他。
“毕竟……你是刚死一遍就能对我发情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