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说着,用夹着烟的手挥手赶了赶周围的苍蝇,“他的代号就叫苍蝇,寻找腐肉和狗屎的苍蝇。”
“他在哪?”卫燃问道。
“就在码头”
蝙蝠答道,“雪绒花和孩子们也在那里,你找到雪绒花,就能找到瓦尔塔先生了。”
“瓦尔塔先生也是个巴勒斯”
“不,他不是。”
蝙蝠摇摇头,“他是个荷兰人,定居法国的荷兰人更准确都是说,是个定居在法国的荷兰籍疣汰人。”
似乎生怕卫燃误会,蝙蝠又连忙补充道,“他虽然是疣汰人,但并非椅涩裂人,他是二战时纳脆集中赢里幸存下来的孤儿。”
在有关瓦尔塔先生的闲聊中,天色渐渐彻底放亮,随着太阳越升越高,难民营里的枪声也越来越稀疏,倒是尸臭味随着温度升高越来越浓郁,而且苍蝇也越来越多。
“怎么还是你们在这里守着?”
就在卫燃又一次点燃一颗香烟的时候,一辆路过的装甲车也停下来,坐在车上负责用喇叭呼喊难民出来投降的民兵也奇怪的问道。
他们这辆装甲车已经不是一次路过这里了,自然对这俩人有印象。
“我们昨晚犯了些小错误”
卫燃强打着精神打了个哈欠说道,“亚瑟队长罚我们用机枪盯着阿卡医院”。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队长是谁,但你可以去休息了,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那名民兵说完,继续举起高音喇叭,语气恶劣的命令难民离开藏身点。他屁股底下的装甲车也重新跑了起来。
再次举起相机,卫燃先挥手赶走周围越来越多的苍蝇,这才朝着那辆装甲车,以及距离它不足三米的那辆轿车残骸按了下快门。
虽然经过彻夜的清理和掩埋,但是不远处那辆挡住井盖的轿车连同里面房东夫妇发臭的尸体却仍旧没来得及清理。
也正因为那辆轿车的车厢里弥漫而出的尸臭味,引来了完全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的苍蝇。
或许是因为数量增加了胆量,这些苍蝇不但啃咬死人,甚至就连活人都不放过。
不说别的,卫燃和蝙蝠就不得不一次次的挥手驱散落在身上的苍蝇,否则只需要一小会儿,就能感觉到皮肤上出现的刺痛。
随着那辆装甲车上的喇叭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周围渐渐冒出了少量的幸存者。
见状,卫燃也再一次举起相机,像个无人在意的旁观者一般,朝着周围那些幸存下来,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走出来的难民一次又一次的按下了那台半格相机的快门。
随着各处高音喇叭的呼喊以及时不时的枪响,投降的幸存难民越来越多,但也只是相对越来越多。
如果和已经被杀死的难民比,恐怕这些活下来的,都不够躺满一条街的——像那些被杀的人。
耐心的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这天上午十点半左右,长枪党民兵开始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陆陆续续的撤退。
与此同时,一队全副武装的椅涩裂士兵也正式进入难民营,担任起了“维持治安”的工作。
“看,那就是瓦尔塔先生采访车。”
就在卫燃警惕着那些椅涩裂士兵的时候,蝙蝠也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在椅涩裂士兵队列之前开进来的一辆大众t3面包车。
这辆面包车通体屎黄色涂装,车身上绘制着一只超大号红头苍蝇、一个同样大小的雪松标志,以及一个略大一号的()
流氓星标志。
在这一排三个标志的最上面,还用显眼的天蓝色带白边的油漆字,分别用法语、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写着“自由记者阿兰·瓦尔塔”的字样。
这品味
卫燃抽了抽嘴角,这车身颜色,和那别致的logo,简直就是一坨四轮驱动的热乎屎
“瓦尔塔的品味似乎”
“记得把胶卷都交给他”蝙蝠鼓起力气说道,同时还轻轻推了卫燃一下。
“哎!你”卫燃话都没说完,他眼前的一切也被浓烈的白光取代。
只不过这一次,这白光来的突然消失的也迅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一辆车子的驾驶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