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边揉眼睛边说:“老师,我看不清。”
许倾尘:“近视多少度?”
苏音:“没测过,一百左右吧。”
她揉眼,眼皮快要揉肿时,一副银丝眼镜出现在她桌面。
“先用这个。”
这…
精细的银边镀着一层光,镜片干净得不沾半点尘,它的主人,一定有很严重的洁癖。
那,把眼镜借给别人戴。
她不嫌弃吗?
苏音小心翼翼拿起眼镜,这个动作被她做得无比神圣,仿若对待一件艺术品。
她这才后知后觉,该对许倾尘道声谢谢。
可惜啊,她走了。
苏音抬眼,朦胧一片,但她看得见许倾尘,立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她的声音如此汹涌。
像鱼穿过水,像手穿过发间。
整间屋子,全是她。
那她,究竟在看着谁。
迫切想知道答案,苏音戴上眼镜,在双眼清明的第一秒,她看向许倾尘——
再次四目相对。
苏音抿唇笑了。
笑意带来一阵微风,拂过她的长睫毛,她学着许倾尘的模样,推了推眼镜。
有光,进入苏音眼中。
她在看——
许倾尘。
-
临下课,苏音将眼镜擦了好几遍,没再戴,折好,放在桌角。
她在等下课,以至于许倾尘刚说下课,苏音便拿着眼镜走上去。
这条路不长。
苏音耳中却轰鸣一片,周围的人全都静止不动,唯有许倾尘在动。
她在翻书。
低头,站得笔直。连翻书的动作都能做得那样好看。
苏音顷刻间产生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