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听话,渐渐地,没那么吵了,也没人找许倾尘问东问西了,可许倾尘却主动找人说起话了,只见她抬手,轻轻敲了下苏音的头。
苏音一惊,连忙抬头,“啊?”
许倾尘一手撑在讲桌上,随后弯身,单手将苏音拉到顶的校服拉链往下拉,待看到苏音只穿一件薄衬衫时,她不满道:“怎么不穿我送你的那件毛衣?”
苏音被抓现行,顿感心虚,她的大脑正飞速运转之时,教室传来阵阵低呼声,而这时,许倾尘也慢慢直起身子,并往门口看去。
苏音感觉古怪,顺着许倾尘的视线望过去,瞬间,她的脸冷下来。
门口站着的,是贺舟。
他穿得很休闲,一手插在运动裤里,另一手拿着两本书。两本书中间,夹着一支花。
一支红玫瑰。
或许是玫瑰颜色太鲜红,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大家在议论,兴奋地议论。
谁不知许倾尘和贺舟是什么关系,从外形来看,俩人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以往大家只知道他们是夫妻,还从来没见过这一幕,玫瑰应该送给美人,渐渐有人开始起哄了。
贺舟倒是很会顺势而为,他笑着,把上面那层书叠到下层,露出那支红玫瑰。
起哄声更盛了。
苏音却一声不吭,她重新低下头,手攥住校服拉链,没有余温了,感受不到许倾尘的温度了。她慌忙抬头,想找一些安全感。可明明许倾尘就在她面前,她却感觉,离她好远好远。
许倾尘在看贺舟。
苏音看不全许倾尘的眼。
她猜—
该是温柔的吧,该是从来没给过别人的温柔吧,该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吧。
好想哭啊。
苏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突然很想逾矩一次,很想攥住许倾尘的衣角,告诉她:你能不能不要看着他,能不能不要和他走。
但苏音不能这样做,她不是这样的人,她连失控,都在冷静着失控。
可是,这一次,她不想管着自己的心了。于是,她轻轻抓住许倾尘的衣角。
然而,指尖与衣料只短暂相触一秒,便错开了。留给苏音的,是抓不住的空气,和许倾尘离开的背影。
她和他走了。
并肩,同步。
好般配。
许倾尘,这支红玫瑰真好看,比我送你的那支,好看多了。
以后,就不送你玫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