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剌汉有点粗暴打断:“哈!知道做过的一切?知道?哈,你们知道我一步步走到这里的种种,知道那种痛苦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脾气发完,才突然想起“薇尔汀娜是间谍”,他们什么都知道!自己这一通不过脑子的冲动发言,简直像个小学生,无疑又小丑了……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相当成熟,完全无视了他的语言马脚,没有出言反讽,揪着来一句“我们知道的比你还清楚”,甚至还反过来帮他圆场——
法布里:“所以,那么……先生的意见是,继续之前一年战争的样式吗……从实力的角度出发,我方虽然追不上先生,但‘特殊多足陆战兵器’数量已经足以覆盖所有关键节点,并且我方还会进一步增加‘特殊多足陆战兵器’装备数量,不光守护据地,而是一百台、一万台,直至覆盖整个弥垄龙。
那么我们就并不需要追上先生你了,先生想要破坏我们的设施、运输队,自然会找上我们,而我们一台‘特殊多足陆战兵器’只需要拖住先生,让先生的恐怖袭击破产就行了,这样只是增加一点运营成本而已,对于我方可以获得的利益不值一提。
所以,现在是先生跟我们展开合作,谈成条件的最佳时机。”
牧剌汉:“……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合作?不需要我投降了吗?”
法图里:“牧剌汉先生,我方讨论认为,我们双方都是异世界身份,没有保持对抗的必要,合作更符合我们双方利益,我们可以给予先生足够的代价,以实现我们双方的合作。”
牧剌汉:“桌上坐的都是军人吧?军方作为代表来谈判,应该都是强硬派才对吧,怎么感觉你挺政客的啊,不停给我好处。”
法图里:“我只是‘发言人’,转述高层的方针而已。在座各位军方将领,只是各国在此的代表……我们军人服从国家意志,人民利益至上,这也是薇尔汀娜一众先辈们的意志。”
不说别的,他果然控制住了口欲。
其实这一轮跟法图里的话依然不连贯,他的前后发言都会间隔5到15分钟不等,不断有新的文件摆到法图里面前,不断有新的讨论结果插进来让法图里来翻译传达。
而听到叫自己名字的薇尔汀娜会意,知道这是让她出来接一下话,把会谈继续暖着,立即接话道:“为了世界更加美好,我们的牺牲再所难免,各种人、各种方面,为了人类的未来……”
牧剌汉看看,画面另一半,远征军代表那边,他们直接开始了密集讨论,画面里里外外文件传阅不断:“是为了你的国家,你们罗可西翁世界吧。”
薇尔汀娜:“是的……”
牧剌汉:“行吧……你还有你的同伴们,都是伟大的爱国者……立场不同,我无法在道义上指责你们。”
薇尔汀娜:“谢谢,我一直都认为先生是一名理性的现实主义者,不会被感情、理念所左右,这也是我坚持认为可以沟通的基础,只是轩辕剑的出现,让我们的接触进程加快了……目前这种层级的对话,至少应该安排在十年之后……工作进度快了,我的作用也大大弱化了,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法图里:“打断一下……”
薇尔汀娜:“好的。”
牧剌汉:“讲。”
法图里:“我方提议,牧剌汉先生加入我们远征军,作为我们‘异界雇佣兵’与我方展开合作……已有大量其它世界穿越者,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与我方展开合作……这些人物的照片,先生可有印象?”
说着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上的文件夹,给竖了起来,向着摄像头打开。
只见双开大书页,是一套人物档案,左边夹着一堆人物相关照片,右边是详尽的人物生平——牧剌汉当然看不懂罗可西翁文字,但按照常识推理,一边照片,那另一边对应的肯定是该人物的文字介绍了。
法图里慢慢翻着档案夹,还时不时抽出一两张照片来,向摄像头方向伸过来,让牧剌汉看清楚。
而牧剌汉确实已经认出了一些人,都是熟铁城的熟面孔,外国商团、商会里的大人物,收购炼金材料,贩卖异国奢侈品的大老板,然而他嘴上却继续胡扯道:
“不认识,都谁啊?我可记不住这么多人,都是外面人类世界来的外国商人吗……穿越者的话,主管的人被你们给抓人质了,进行面试跟发福利都是薇尔汀娜的工作。”
他这说的有一半也是实话,翻到的明显穿越者长相的人物,他是一个都叫不上名字。
法图里继续展示档案:“我们只是在展示跟我们合作的人,这也是诚意吧……”
牧剌汉:“嚯,卖的这么干脆吗。”
法图里:“投资是必要的。”
双方的对话被工作人员一直在被同步翻译给各方代表们。
这时又有一份文件传到法图里手上,于是他合上了档案,念道:“……合作对我们都是有利,我们将保证先生家属的人身安全……不认识这些可以为先生提供帮助的合作者没关系,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有任何需要,薇尔汀娜也可以帮先生确认,一直跟我们合作的对象。”
后面一段应该不是文件上的内容。
薇尔汀娜:“没错,他们,我们,本质大家都是做生意,没有其冲突的必要。”
牧剌汉:“做生意?我需要的是钱?是土地?是权力?薇尔汀娜啊,薇尔汀娜,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对吧。”
薇尔汀娜眼睑低垂:“……很难说,完全清楚。”
法图里:“……薇尔汀娜,‘上面’需要你对此说明一下。”
薇尔汀娜:“稍等……”
她这声“稍等”是让牧剌汉稍等,说完就侧过身去,按住耳机跟麦克风,一通牧剌汉听不懂的语言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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