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是要牵手散步吗?是要喂她吗?是要抱她吗?是要背她吗?但后来连靳凌自己都忍不住用怪声音回应她了,好像那些怪声音已经组成了她特别的语系,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感觉。
以前是又可爱又好养活,现在呢,是又凶又娇气,在把人追回来之前,不把他气死累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靳凌得到暗示,把手里的小龙虾肉又喂进了夏怡嘴里,舌头隔着薄薄的塑料手套像羽毛轻拂过指尖,看见一张小脸突然凑近到他跟前,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两侧染上淡淡的粉红。
夏怡觉得还是不能太过了,把人真惹生气了那不就没得玩了,又把吸管从嫣红的嘴唇里放出来,递到他嘴边,像哄小孩一样充满慰藉感的声线,像是在夜晚森林里只为某个人燃起的一堆篝火。
“辣~喝点~”
然后对着靳凌现在也有点红通通的嘴唇,轻启红唇,吹了吹气。
“辣~吹吹~”
两人眼神暧昧对视着,靳凌被吹得喉结滚滚,都不记得最近是第几回有这样的感受了,恍惚时刻错觉,时间的概念并没有在他们之间赤裸现形。
篝火一直以来,就不是什么完美的东西,正如夏怡于他,突如其来,脆弱又猛烈,温柔又残暴,慷慨又冷酷,永远有着不可预知与无法操控,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又会什么时候再燃过森林,再把一切变成雪白的灰,残留的火星或许会重燃,也许会消失,在灰烬上发出新芽。
靳凌不确定别人是怎么做的,也许有人只靠篝火取暖一晚,也许有人只站在远方眺望,也许有人会亲自熄灭,也许有人带走火种做成油灯,只在幽暗中偶尔怀念。
但他终于搞清楚了,如何永远留下篝火,永远就是,一个四季轮回,长出一片新的森林,再重新点燃新的篝火,直到下一个轮回,这样就成就了永远。
夏怡脖子都伸痛了,歪着脑袋,盯着靳凌,见他难得愣神了,打了打哈欠。
“真的不喝吗?我们回去吧,都快一点了,好困啊。”
然后见他回神,眼睛乌黑深邃略带笑意,不过也没喝,不喝就算了,准备把豆奶拿回来。
靳凌觉得他不想喝豆奶,他想亲她,但是在这之前,抓住准备缩回去的手腕。
夏怡觉得烦死了,根本挣扎不开,到底喝不喝,问:“给你,你又不喝,那我喝行了吧,你到底想干嘛?”
听见靳凌身体略微前倾,带着他全身上下最大的优点,那张很有诱惑力的脸贴近了她,桌子实在不大,两张脸近得夏怡几乎快屏住呼吸,听着那副又恢复了懒懒散散的腔调。
“我干嘛?我给你剥了一晚上的小龙虾。”
夏怡略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呢?”,不然让她自己剥吗?
“你哪个男性朋友会…亲自…给你剥一晚上的小龙虾?”
被怼住了,嘴唇微微抿紧,眼神躲闪不定,“那你要不想,下次就不要剥了。”
“因为我在追你,我才会给你剥小龙虾。”
“什么?”夏怡呼吸一滞,好在她的脸已经被辣红了,不然一股奇怪的热气直冲脸颊,她的脸一定现在像只乱扑棱的粉红蛾子。
“夏怡,我在追你。”
夏怡被低沉的声音唤回神,滚烫的,湿润的,轻柔的东西在挑逗她的脸颊和嘴唇,如一场密谋着繁盛的复辟的春风,但这不是春风,是靳凌的吻。
烦死了,谁追人一上来就亲嘴的?狗男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距离追到可能进度刚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