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徐韵之的病好了,便以茶为谢,那茶水中放足了盐巴,玉即墨想要骂街,却又对上她冷静的眼眸,眸海中的墨黑色让人生畏。
那是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徐韵之缓缓褪下大氅,便卷起衣袖,还有阿紫阿兰帮着她卷起裤腿,在她的左边便有两处烧伤的疤痕。
小时候父亲抱着她逃生的身后,父亲被砸晕了,自己的衣衫烧了起来,便留了这么两处伤疤。
“你这疤痕时间久,若要长出新的肉皮儿来,就得去掉这原来的肉皮儿,”玉即墨看了一眼,她脸上怎么毫无惧色?
“很疼的呢!”玉即墨加重了话语,才得以让她抬眸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很快滑开,落在她的伤疤上,“你是大夫,怎么治,你说了算。”
玉即墨咂咂嘴,这小姑娘说气话来,怎么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可爱!
他正想着,徐韵之已经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殿下回来了叫我。”
目送着徐韵之的背影离开,他不解的问:“这小姑娘,一点都不灵气,也不知道秦王喜欢她什么?”
洛含朝随即蹙眉,“殿下说,还请神医好好为徐姑娘治疗。”
玉即墨只觉没趣,便摇摇晃晃的去自己的院子给她捣鼓方子。
到如今过了四个月,玉即墨的医术果然了得,徐韵之身上的伤疤消失得无影无踪,即逝许家再疑心也没有证据。
“殿下,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萧辰看了看她,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韵儿才会觉得轻松,“在府里呆了这么久,今天来了,就好好的逛一逛。”
“踏青。”说完萧辰便带着徐韵之在曲江边漫步。
风拂过,池边树木上的花边簌簌落下,在徐韵之的衣裙上,肩上,头发上。
萧辰转过身轻轻的拿起那片花瓣,二人相视,这万千春色都不及眼前的这个人。
只是这一份恬静,被皇甫筠的到来打破。
“秦王殿下安,”行礼之后,她便将目光看向徐韵之,“刚才拜读了徐姑娘的诗句,很是钦佩,可否请姑娘小叙?”
徐韵之并未即刻应下她的话,她不认识这个女孩,也不知接下里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随机将目光投向秦王。
萧辰含笑:“既然皇甫姑娘邀请,你就去吧!”
她愣了愣,皇甫……不就是许蕴之前定亲的那家人。她不解的看着萧辰,他的眼中给予了她肯定,徐韵之便跟着前去了。
徐韵之垂着眼眸,跟着皇甫筠,难道她之后要面对皇甫旬?
正想着,皇甫筠便开口了,“徐姑娘,我哥哥有个疑问,让你前来,非常抱歉。”
她抬眸便看见压抑着内心喜悦的皇甫旬,皇甫筠继续道:“这里很少有人来,姑娘放心。”
皇甫筠随即离开。
皇甫旬站在原地,袖中渐渐将拳头握紧,半晌他的才低声开口,“徐姑娘,你是蕴儿吗?”
徐韵之还没开口,他便继续说道:“你不用觉得为难,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想知道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