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怨恨。
沈默这两个字在酆笠梌的心里就是一根刺,即使拔了这根刺,可血淋淋的伤口依旧在。
若不是她,他堂堂一个西凉国的皇帝怎会当得这般窝囊?!
朝堂四分五裂,各方势力都比他这个帝王要大,堂堂一个皇帝,快成了他们权势中的傀儡!
许是刚醒来,头昏沉沉的,说了会话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崔佘安站起身,道:“陛下昏睡了两月余,体虚羸弱,体内的毒也在扩散,臣这就回去为陛下配副抑制毒素蔓延的药,这些时日陛下还需静养,断不能劳累动怒,否则会加快毒素的蔓延。”
陆鸢看了眼崔佘安,又看向闭着双眸的酆笠梌,擦去眼角的泪,声音温柔细语,“臣妾有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崔佘安离开时,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陆鸢,这才转身离开。
好消息?
无非是酆时茵回来罢了。
不过于陛下来说,酆时茵活着回来,的确是个好消息。
酆笠梌没有睁眼,只冷声道:“对皇后来说是好消息,对朕可就不一定了。”
陆鸢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抬眸看了眼立在龙榻旁的杨天戈。
杨公公对上她的视线,朝她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告诉她,陛下已知晓她代为治理国政的事了。
陆鸢垂下眸,稳住心里的神,笑道:“怎么会,陛下听了定是高兴,咱们的茵儿回来了。”
酆笠梌一下子睁开了眼,眸底没有惊喜,反倒是一片怒气,“她不是应该在北凉皇宫吗?怎地回来了?”
他话锋一转,眼眸微眯,“是你派人偷偷带她回来的?!”
许是动了怒气,他一口气没提上来,猛烈的咳嗽起来,陆鸢惊得要为他顺气,被酆笠梌抬手挥开,“滚开!”
“陛下,崔院正刚嘱咐过,陛下别动怒,小心再伤了身子。”
杨公公走上前为他顺着气,手抚着他胸膛时,隔着锦被都能感觉到那剧烈震颤的呼吸。
陆鸢站起身,眼底盛着泪水,解释道:“与臣妾无关,是宗禄李代桃僵,找人假扮茵儿死在了北凉皇宫,暗中又将茵儿带回西凉,他给茵儿下毒,囚禁在宗府,利用茵儿拿捏臣妾,若不是茵儿在他手里,臣妾替陛下暂代国事的这两个月里,早已铲平了巡监司的势力,为陛下铲除祸患。”
她捏着绣帕擦了眼泪,面上甚是委屈,“臣妾日夜担忧陛下,还在忧心茵儿的事,巡监司的势力遍布皇权,臣妾这两个月日夜操劳,想着等陛下醒了,让陛下看到一个真正属于酆氏的皇朝,哪成想半路出了这一档子事。”
酆笠梌转头看向立在榻边的陆鸢,紧皱的剑眉下压着一双难以读懂的眸子,黝黑冷厉,他微微眯眸,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喷出来的,“皇后想让朕看到的是陆家的天下还是酆家的?”
“陛下!”
陆鸢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臣妾日夜操劳,竟是换来陛下的怀疑,陛下非要这般寒臣妾的心吗?”
lt;ahref=https:tuijianfuchougt;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