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芸迟疑了一下,声音柔和:“虽然知道你不来了,还是盼你来。”
孟芸语带双关。盼你祁真来,可以是下级盼上级来指导工作;也可以是我这个女子,盼你这个男子来我这里。
称祁真这个上级为“你”,而不称“您”。这就表明:在她孟芸的盼望中,你祁真不是她的上级,而是她钟情的男人。
从孟芸的语气和称呼中,祁真听出了这句话的意味。
祁真心底泛起涟漪:“我过两天去你们镇。”
接着未加思索地说:“今天雪深,所以没有去你们镇。”
孟芸不解:“可是,你今天去了白马乡。白马乡比盘龙镇远了好几公里呀!”
祁真一时无语。
雪天,尤其是大雪纷飞、积雪深厚时,总是让祁真触景生情,想到江晨月。
这段时间,他经常在梦中处于冰天雪地之中,远远看到江晨月自远处跑过来。天空中大雪飘飞,江晨月的身影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祁真急切地朝江晨月跑,大声喊着江晨月的名字,但风大雪大,喊声显得那么脆弱无力,淹没在风雪之中。
祁真顶着风雪,在没膝的积雪中一步一步往前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不知道迈了多少步,漫长的疲惫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如真似幻中,眯眼望去,离江晨月不远了,近了,更近了,江晨月近在眼前了!
江晨月的脸冻得红朴朴的,挥舞着右手,朝祁真笑,笑声穿透了风雪,融化着祁真的心。
祁真泪流满面,提起全身最后的力气,跑近江晨月,将江晨月搂在怀里。
江晨月咯咯咯地笑着,祁真恍恍惚惚,觉得是两个女人在笑,一个江晨月的声音,另一个声音也挺熟悉,只是一下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渐渐地,江晨月的笑声没有了,只有一个笑声了。
祁真松开怀里的江晨月,定睛一看,江晨月变成了孟芸。
孟芸在咯咯咯地笑,笑容灿烂,饱含幸福甜蜜。
祁真茫然不知所措。
孟芸问:“今天到白马乡也是搞调研吧?”
祁真回过神来:“嗯嗯,调研产业。过两天到你那里,也是调研产业,酱干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