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领兵在外独当一面多年,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脸上伤疤怎么回事?”李跃一眼就望见他右脸多了一道狭长伤疤。
“当初围堵邓羌,臣亲率精锐邀其战,未想邓羌没遇到,被秦贼暗箭所伤,箭矢险些掀掉臣的半张脸皮。”魏山愤愤不平道。
“如今你也是国家大将,怎可如此鲁莽?”李跃刚觉得他沉稳,立马就被打了脸。
幸亏没遇上邓羌,不然单挑起来,魏山够呛。
这厮几斤几两李跃还是还是知道的,也就一勇将的档次,离万人敌差了不少,早年太过玩命,留下隐患,身体大不如前。
邓羌比他年轻十来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
魏山嘿嘿笑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关。
李跃却杀人诛心道:“人要服老,冲锋陷阵是年轻人的事!”
“臣何曾老了?”魏山争辩道。
周围之人皆莞尔。
一番寒暄,大军进入安邑。
第二日,王猛、薛强从安邑赶来觐见。
王猛镇守太原,主持西面之事已经两三年了,夙兴夜寐,都快瘦成竹竿了。
这一仗打完,李跃怎么也要让他休息个一年半载,养养身体。
原以为薛强跟王猛一样都是儒士,却不料他一身儒甲,魁梧健壮,孔武有力,比魏山更像猛将。
“臣薛强拜见陛下。”
“请起,请起。”李跃扶起他,“河东薛氏,果然英才荟萃!”
薛氏从十六国绵延至隋唐,出了不少大人物。
“陛下谬赞,薛氏英才虽多,皆心在华夏,忠于大梁。”薛强回答的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梁若是代表华夏,薛氏便忠于大梁。
一句话就能看出薛强的水准,不愧能跟王猛成为挚友。
“大善,设宴,今日当与诸位同醉,亦贺大梁再增一王佐之才!”李跃也亮明自己的心迹,同时暗捧薛强一手。
王猛笑道:“哈哈,陛下慧眼如炬,威明之才,足当王佐之任也!”
果然,薛强闻言神色一喜,但很快就镇定下去,“不敢不敢,强百里之才,幸得陛下垂青。”
花花轿子人抬人。
这么吹来吹去的,李跃也觉得尴尬,好在酒宴备好。
军中一切从简,羌煮貊炙,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虽是简单一场酒宴,魏山也下了心思,鹿头煮熟,切成两指大小,伴以猪肉琢作羹,下葱白入釜中同煮,姜、橘皮、椒碾碎,与苦酒、盐、豆豉做味碟。
这套吃法自泰始年间便流行于天下。
不过在场之人,当然不是为了吃喝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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