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率先进房去给赵颐诊脉。
沈青檀站在门口,看向大夫人与大老爷:“父亲母亲,二爷醒了。”
大夫人望着沈青檀通红的眼睛,不禁想到在门缝里看到的一幕,她心里大受触动,伸出手抱住了沈青檀。
“檀儿,劳你费心了。”
“母亲,二爷是我的夫君,我照顾他是应该的。”沈青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涌动的情绪:“比起他为我做的事,我为他做的太少了。”
大夫人松开了沈青檀:“你们俩都是想着彼此的,有这一份心意便足够了。”
沈青檀点了点头。
几个人进了寮房,来到床边。
府医收回脉枕:“二爷并无大碍,这段时日好好将养着,别让他染病。”
沈青檀向府医道了谢,吩咐听雪去取药煎给赵颐喝。
赵颐手撑着床要坐起来。
大夫人按着他的肩膀:“你骨头疼着呢,躺下养着,别瞎折腾。”说话间,她睨一眼门口的沈青檀:“你想要檀儿为你难过,你就可劲折腾。”
赵颐规规矩矩地躺着不动了。
大夫人看着他脸上的潮红褪去,又变成一副苍白的模样,心疼地说道:“这几日好好在这里养着身子,檀儿在这里陪着你。”
赵颐虚弱的“嗯”了一声。
大夫人又叮嘱了几句话,与大老爷一块离开,没再打扰小两口。
沈青檀目送二老离开,折身回到房里。
“饿了吗?”沈青檀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我让流月去煮粥,待会吃一点?”
赵颐微微点头,抬手碰一碰她的眼睛。他最不愿见到她哭,可偏偏自己将她给惹哭。
沈青檀握住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轻轻地抿唇笑了。
赵颐问:“想到趣事了?”
“只是想着能在你的身边,便觉得很美好。”沈青檀柔声说道:“希望我今后每一日清晨睁开眼睛,都能够看到你在身边。”
赵颐闻言,跟着她一同笑开了。
这也是他的心愿。
流月端着一碗粥送进来。
沈青檀接过碗,亲自一勺一勺喂给赵颐吃。
赵颐身体仍旧不舒服,怕沈青檀担忧,强撑着吃了半碗清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沈青檀端着水杯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了几口水,拿着帕子擦一擦嘴,便扶他躺下了。
赵颐说:“蛮蛮,你去用晚膳,这里有江朝和江暮守着。”
沈青檀微微颔首,留下听雪在一旁伺候,带着流月去斋堂。
方才踏出门外,便遇见急匆匆而来的秦老板。
“檀儿,事情有变。”秦老板将信递给沈青檀:“仲元在宝华县,不愿进京。他扬言,若是要找他治病,得亲自登门去找他。”
沈青檀脸色一变,从京城去宝华县,要赶两天的路。赵颐的身子骨虚弱,哪里经得起颠簸?
她连忙拆开手里的信,快速看完,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秦叔,我亲自去宝华县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