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恣微怔,她没想到一旁的人就是今天的新娘。
按照她过往参加十多场同事婚礼的刻板印象,她还以为这个点的新娘都在后台忙着,等到点了就挽着父亲的臂弯出现。
而且还都得是穿的洁白的婚纱,而不是这样素净的马面裙。
她的脑袋侧过去,而盛行意已经站了起来,更是衬得身形有致,好似雪山上的一朵清莲。
盛行意眼眸含笑,回着贺兰馨的话“贺兰小姐今天本就是为我的事而来,所以应当不算巧合。”
她的声线清透,跟长相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哦。”贺兰馨眉眼弯弯。
盛行意抬腕看了眼手表,又冲着贺兰馨有礼地点点头,脸上的浅笑一直挂着“那么贺兰小姐一会儿见,我的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了。”
“好。”
人就这么走了。
空气中却仿佛留下了点点馨香,顺着风飘到了秦恣这边。
让她动了动鼻尖。
贺兰馨绕过围栏下来,随手抄了把椅子坐着,兴奋地道“我没骗你吧”
“没有。”秦恣的鼻尖仿佛还有那清淡的香气,而后想起来一个关键性问题,“你昨晚为什么没提今天的新郎啊该不会是特丑又大腹便便吧我这眼睛可不能承受大美女配猪头丑男的苦。”
“那不是。”
贺兰馨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周围,确认没人能听见才又压着声说“新郎我也认识,长挺帅的,还有一米八几,当男明星都绰绰有余了。就是吧他是双性恋或者说是gay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我也不知道盛小姐知不知道。”
秦恣把背挺直了些“骗婚”
贺兰馨沉吟,选了个折中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简明扼要地道“盛小姐是我朋友的朋友,就我以前提过的那个,何念,她前几天出差去了,今天是伴娘,但你还没见过她。也是因为有她这层关系,这次婚礼的主持人才轮到我。”
“何念有个清吧,在这个新郎成为盛小姐的未婚夫之前,我就遇见过,那天他跟一个男的就在角落摸来摸去,你也知道我这人天生就对帅哥敏感,前男友们没一个丑的,所以后来看见请柬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说事情这么复杂,我又口说无凭的。”
秦恣不会怀疑自己的好友在造谣,因为贺兰馨这个人确实就是这样,一定会确定了才会讲出来。
“而且他们订婚到现在结婚,时间也才过去两个月而已。”贺兰馨的头发被风吹动,叹息声也一并到风里混着,“就这样吧,我也得去主岛了,一会儿你们就该入座了。”
秦恣“嗯。”
贺兰馨走了,这一小块地儿又只剩下秦恣一个。
她双唇抿着直线,看着遥远的岸边,眼神有些失焦。
世界上很多事情的确是很难开口的,就像她之前一样,在这次彻底离职前,她曾无数次地想过辞职,到头来也只是脑子里演一遍,等到了早上又得起来去老实打卡上班拿全勤为了业绩而努力。
而且这么多年的锉磨下来,她早就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这件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就当一抔沙在她手里流过就行。
再说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她又不是当事人。
而且当事人要是知道也一如既往呢
秦恣又拆了糖果,往嘴里塞了一颗。
十一点的钟声响起,宾客们陆续入场。
在主岛就能看见很多新娘新郎的大小合适的合照了,如贺兰馨说得那样,见过盛行意真人会觉得这照片修得有些失真,而盛行意挽着的男人也确实长得人模狗样的,是个英俊的帅哥。
单从长相这些外在条件看过去,两人很般配。
不过这场婚礼还有让秦恣意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先吃饭,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