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大朝会。
今日朝会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早在百官们等待着入朝之时,便已经有言官们义愤填膺的聚集到一起,商谈起了今日的弹劾。
此时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日的大朝会必然是有人要倒霉了。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刘谦那有些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文武百官们也开始纷纷跪地高呼起了万岁。
“众卿平身。”
赵广刚一坐到龙椅之上,就感受到了大殿内的压抑气氛。
还未等他来得及深思,项充便已经抢在众人之前移步出列了。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一见出班的人是项充,赵广就已经知道这是兖州的事情有结果了。
“哦?项爱卿昨日刚从兖州返京,为何不告假在家中歇息一日呢?”
赵广话中的意思虽然明面上是在关心项充,但是实则却是在提醒项充,这件事今日要先往后放一放。
因为他此时已经发现不少在蠢蠢欲动的言官了,显然能令言官们抱团弹劾之事,绝不会是项充所调查的事情。
项充虽然听懂赵广的话外之意了,但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准备为侄子项兴翰报仇了。
“多谢陛下体恤,臣身负皇命在身不敢有丝毫怠慢,济阴军与兖州军冲突之事已经有了调查结果,臣特来向陛下复命。”
此言一出,赵广的目光就冷了下来,他恼火于项充的不识时务,更恼火于皇权的衰微。
然而项充在迎上赵广的冰冷目光后,显得丝毫不惧,反而还摆出了一副刚正不阿的姿态。
“那项爱卿便说说吧。”
这里毕竟是朝堂,既然项充不选择退让,那么赵广也只能让其把话说完了。
“据臣远赴兖州调查发现,兖州刺史蔡俊德弹劾济阴郡守陆离无令调兵的折子,完全属实,济阴郡守陆离不仅私自调兵外出至兖州东阳郡内,更是在被兖州军索要兵部调兵文书的情况下,纵兵突袭了兖州守军,此战总共造成兖州军不下三千多人的伤亡,臣这里有济阴军所用的特殊箭矢为证,无令调兵,加之纵兵袭杀地方守军,此乃是谋逆之大罪,还请陛下定夺。”
自项兴翰被陆离斩杀以后,项家便一直都在向皇权妥协隐忍,直到此刻得到了复仇的机会,项充这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不留余地的绝户杀招。
听完项充的奏报,还未等赵广有反应,那些言官们反而最先兴奋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这些言官们与陆离有仇,那是因为他们今天所要弹劾之人,也正是项充嘴里的陆离。
“若是此案当真如项尚书所查那般,此等谋逆之举陛下可绝不能姑息啊。”
“不错,兵者国之重器,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地方郡守随意调动,更何况他还敢纵兵突袭兖州守军,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