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宋清许便命人调来了案卷,仔细看了看。
升堂时,萧北棠在屏风之后,这桩案子公开审理,外头挤满了人,她们也怕被认出来。
李珏兄长李鼎代替李家到堂听审,王震身着囚服也被衙役押上堂。
王震一瞧是宋清许,膝盖也不弯一下,轻蔑一笑。
“这也太猖狂了,他又无官职在身为何不跪?”
“乾元还不都是这般,主审又是中庸。。。”
“。。。。。。”
下面议论纷纷,宋清许端坐上首,一拍惊堂木:“王震,见本官为何不跪?”
王震拱手道:“宋大人,草民身上带着陛下御赐之物,恕草民不能跪您。”
他不敢胡说,身上定有御赐之物,贤妃还真是步步为他这个侄儿打算。如此可壮他的胆。
宋清许沉声问:“本官方才已看过案卷,上头许多人佐证亲眼目睹你打死了李珏,你可认罪?”
王震确实不露慌张之色,镇定道:“大人明鉴,当时场面混乱,草民手中是只有一根木棍,最后一下虽打在他脑门,但我深知并未用尽全力,如何能就打死了他?”
他说的与案卷上口供一致,宋清许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此,传仵作。”
“宋大人。”仵作躬身行礼。
“你方才已验过尸身,如何?李珏致命伤为何?”
“回大人,李公子身上一无中毒迹象,二无先天疾病,死状安详,身上多处淤青,但都不致死。只额头一处棍击可能致命。”
仵作说完,李鼎便激动起来:“宋大人,舍弟死的凄惨,死后还要被验尸,家中父母痛心不已,如今事实清楚,还望大人还舍弟一个公道!”
王震听完也慌了:“宋大人,绝无可能是我打死了他,我是会些功夫的,知晓如何能叫人疼又不叫人死,那一棍绝不可能打死他!”
他激动上前问:“仵作,你敢确定是那一棍打死了他吗?”
仵作支支吾吾:“只是可能,其他的伤实在远不致命。。。”
王震更确信不可能是自己打死了他,坚定道:“宋大人明鉴,仵作也说只是可能。”
“狡辩!王震,你会些功夫就可说自己有把握不会打死?你以为你本事可以通天?事实是我弟弟就是被你失手打死,场面混乱,你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控制住自己?实在狡辩!”李鼎厉声怒斥。
李鼎斥完一拱手,痛心疾首道:“还请宋大人秉公执法,舍弟本就是一中庸,年纪又小,受人蛊惑才去斗殴,如今惨死,这些乾元没有一个肯为他作证,想必宋大人也看见了,案卷证供上,乾元都说不曾留意,只有中庸愿为舍弟仗义执言!”
外头看热闹的基本上全是中庸,基本上都在叫嚣治王震死罪。
李鼎说完这番话,群情更是奋起。
萧北棠坐在后头皱了皱眉头,他是故意说这番话来施压?
原本萧北棠让宋清许审理此案就是打着平息乾元中庸双方之间尖锐对立的主意。
仵作验尸的结果并非笃定,如此草草结案,定了王震的罪是可以平息群情,只是未免太草率了!
外头呼声越来越高,李鼎也一直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