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回过头眼泪夺眶而出,再无刚刚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德妃也是哭的稀里哗啦,跑进来后一把抱住了周骁,万千思念之情都化成了止不住的泪水。
周贲在旁边看的很羡慕。
遥想当初,同样是多年未见,入了宫,群殴,还不止一次。
“回来就好,安然回来就好,无恙回来就好。”
德妃喜极而泣,轻轻拍打着周晓的后背。
“好了好了。”
老八满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见过就好,全须全尾的活着,也未少一块肉,朕还要批复奏折,要叙旧去你那寝宫叙旧去,莫要碍朕的眼。”
一听这话,德妃神色微变。
德妃娘娘是何其聪明之人,见到老八如此语气和模样,又联想到周骁是跪在地上的,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
一把推开周骁,德妃娘娘站起身,柳眉倒竖:“你招惹陛下了?”
“儿臣不敢,只是…”
周骁撇了撇嘴:“是父皇要教训儿臣。”
“为何要教训你?”
“儿臣哪里知晓。”
周骁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模样:“父皇是天子,教训人还需理由吗。”
“你说什么?”
刚才还满面温情的德妃,顿时化身为母暴龙,一巴掌呼在了周骁的脑门上:“你这小畜生,你父皇如今荣登大宝,乃是天下人的君父,你这是什么口气,本宫观你模样,还似是对陛下心生不满不成,再是如此,用不着陛下动手,本宫先扒了你的皮!”
老八挠了挠下巴,哼道:“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以为朕不知你要耍那苦肉计,离去,统统离去,莫要烦朕。”
“周老八!”德妃彻底怒了,一掐腰:“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谁在做戏,韩大统领在这,本宫给你几分颜面,莫要不知道好歹,你堂堂一国之君被那三个狐媚子迷的晕头转向,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
“德妃!”老八也怒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教训朕?”
“教训你算什么,老娘还和你拼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的,和那三个狐媚子说,我德妃是半老徐娘,如同菜地里那无人问津的苦瓜一样,整日摆着张苦瓜脸,若是我敢欺负那三个狐媚子,你定会废了老娘,是不是你说的,是个带把的你就承认,你要是没卵子,当着韩将军和孩子的面矢口否认就是!”
周恪老脸一红,气势一弱:“这…”
“不敢承认是吧,笑话,一国之君敢做不敢当,说了什么话你自己心里不知晓吗,你个没卵子的阉…”
德妃愣了一下,连忙看向文武,满面歉意:“文公公莫要多想,本宫并非指桑骂槐。”
文武都懒得吭声,啥逼人找啥逼人,怪不得是两口子呢。
韩佑退到一旁,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每次入宫他都这感觉,老八这皇帝,开朝的时候,在外面的时候,那是真像皇帝,在后宫的时候,什么玩意啊这是,混的啥也不是,是个人都能怼他两句。
“胡闹够了没有!”
老八气呼呼的叫道:“此事内情你个妇人知晓什么,问韩佑,对,问韩佑,你不信朕,总该信韩佑吧,韩佑是知晓内情的,韩佑,快和这婆娘说道说道。”
“这…”
韩佑冲着德妃施了一礼,满面尴尬之色:“娘娘,陛下并非是被瀛贼迷惑,而是将计就计。”
德妃娘娘没好气的说道:“韩将军莫要给他遮掩了,你是纯良之辈,谁的话你都信,总是为他遮掩,陛下他就是贪恋美色,近些时日你未入宫,都不知这后宫被他搅合成什么模样,就如同那京中的勾栏瓦舍一般,天家威严荡然无存,若是只在寝宫之中…呸,好色之徒!”
德妃娘娘好歹是女人,提起这事都不好意思细说,由此可见老八玩的有多花。
见到韩佑极为尴尬,德妃娘娘哼了一声:“本宫不愿当着韩将军的面揭穿你,姓周的,你好自为之,骁儿,为娘与他之事是我二人之事,与你无关,你不可对陛下不尊,离宫前寻为娘。”
“儿臣知晓。”
德妃狠狠瞪了老八一眼,这才转身离去,不过离去的不远,除了景治殿后直接躲门外面了,准备随时返场,就是不知教训周骁还是教训老八了。
见到德妃走了,老八不耐烦的挥手道:“朕要批复奏折,韩佑你将这逆子带走吧,朕不愿再见他,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