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韩佑站不住了,望向低着头的孙守廷,心里咯噔一声。
孙守廷可不是一般人,虽不是三省大佬,却掌管着国朝钱粮,话语权极重。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臣子站了出来。
有的韩佑认识,有的韩佑不认识。
有的和韩佑关系好,有的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还有不少平常看韩佑很不顺眼敢怒不敢言的。
见到这么多臣子站了出来,韩佑面色变的十分不好看。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为什么其中一些和自己交好的臣子们背刺自己,只想着要不要暂时先不卸下仪刀卫统领之职。
要知道他此行去东海不知耗费多少时间,基本盘还在京中,如果老家被“偷”了的话,满盘皆输,四季山庄、仪刀卫、仪刀营、四季学堂、体育馆、雍城、还有南关一些事务,都要靠仪刀卫罩着,假如仪刀卫统领不是自己人的话,他所奋斗的一切,小伙伴们奋斗的一切,很有可能会为别人做了嫁衣。
龙椅上的老八也是面沉如水。
朝臣想要左右仪刀卫统领的人选,他不生气,也不会愤怒,因为他了解自己手下都是群什么货色。
令他生气,令他愤怒的是,站出来的人中,其中不少平日里和韩佑关系都不错,还有几个私交甚密的。
韩佑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见招拆招罢了,实在不行就先暂时不卸掉仪刀卫统领的之职,先将这些想要插手的傻缺干掉再说。
“孙大人是吧。”
韩佑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看向大理寺寺卿孙连喜:“那么孙大人觉得,谁可胜任仪刀卫统领之职。”
“这…”
孙连喜讪笑了一声:“老夫以为…以为山庄大管事北门公子便可。”
韩佑面色剧变。
难道小胖子被暗中收买了?!
韩佑面色一变再变,不可能啊,咱都实在亲戚。
没等韩佑缓过神来,工部尚书朱兴晟连连摇头:“不可不可,那北门公子统管山庄大小事务,山庄又统管着体育馆、四季学堂以及长垣修路一事,分身乏术不说,又不知军中事,本官以为那叫江追担任就可。”
韩佑瞳孔猛地一缩,连江追都…
“本官觉着不妥。”
孙守廷朗声道:“朱大人有所不知,那江追知晓军中事不假,可对韩佑极为忠心,平日里寸步不离,如此忠勇之辈应与韩统领前往东海,东海危机四伏,江追这种悍卒自是多多益善的。”
“也是。”
朱兴晟点了点头,随即双眼一亮:“陆百川如何,那陆百川本就是上一任仪刀卫统领。”
“陆百川与江追一般。”
开口的是一个韩佑根本不认识的老臣,连连摆手:“平日里与韩统领寸步不离,皆是军中悍卒,如若韩统领遇了危机,这二人无一不是会以性命相护的壮士,韩统领身子骨弱,应多带些悍卒才妥善。”
“老大人说的有道理,那么唐镜如何?”
一位看着像文臣的兵部将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唐镜与韩统领结识极早,资历与辈分绰绰有余,虽是为人木纳并非八面玲珑之辈,却也是心思缜密之人,统管着四季学堂后从未出过岔子,为人又是本分,他来接管仪刀卫怎么样?”
“唐公子可不成,四季学堂也是重中之重。”
最在乎教育之事的钱寂走了过去,开口说道:“本官以为山庄管事朱尚便可,出身军中,为人忠厚,在山庄之中亦是声望极佳,办起差事很是妥当。”
赵泰难得反驳了钱寂:“那朱管事好是好,可他如今负责了长垣官道钱粮一事,工料、钱粮、民夫,乃至京中数万百姓的生计都靠他一人调度,今日虽是商议仪刀卫统领之职,不如说是四季山庄的大管家,朱管事本就忙碌不暇哪能再添新职,应再选一心思缜密之人。”
新上任的京中军器监监正色道:“下官倒是有一人选,此人心思缜密、山庄威望不二,最难得的是定会服众。”
“李监正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