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默默地观察他,没有做什么。
牧民少年将牛羊赶到这片水草较为丰沛的地方之后,任由牛羊吃草觅食。
自己则是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块冷硬的植物茎块,像是土豆的东西,事先烧好,表皮黑黝黝的。
他也不拂去炭黑的表皮,直接大口地啃起来,几口就完全下肚,又舔了舔手指。
茎块只有拳头大小,根本不足以果腹。
牧民少年在一处背风的地方休息片刻,站直了身体,在草原上找来找去,捡起一块块干硬的牛粪,先是堆成一个个小堆,再集中放入背后的麻绳网兜中。
偶尔看见一些浆果之类,则是面露喜色,吃掉一部分,收起一部分。
有时牛羊走远了,他连忙再将其赶回来。
一连数个时辰,牧民少年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明明看起来很累,却不敢过多休息,不断地收集干牛粪,渐渐地在背后堆成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麻绳网兜,佝偻地拖着。
“草原的牧民,比许多农耕的佃农还要辛苦。”
“草原太贫瘠了。”
江定轻叹。
接下来,他用了数天时间,将周围千里之地排查一遍,是正常游牧聚居生活生产社会,没有什么异常,道子级敏锐的神魂也没有什么预警。
数天时间里,
牧民少年除了每日短短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在忙碌,搜集干牛粪,搜集浆果。
收获颇丰。
牛粪装了七八个麻绳网兜,被捆在几头温顺的牛背后,连自己骑乘的毛驴都捆了几袋,只能背着一大兜浆果,一步步地跟着羊群走回去。
忽然,牧民少年的眉心一凉。
十分轻微,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只当是天上哪一滴水滴落下来,原野上这种事情再寻常不过。
摸了摸脸颊,继续躯干羊群前进。
他没有看到,在自己后面,一名青衣少年默默地思虑什么。
“这里是骨刀部落的牧场。”
江定翻看拷贝过来的牧民少年记忆,顺便把一股相当于气血类丹药的灵气送入对方的心脏,作为报酬。
“这是一个人口近万的中型部落。”
“部落里的贵人,嗯,这个他知道,称呼是万夫长,还有祭司,千夫长之类的……全部是姓黑。”
“黑氏,天生就是无上的草原贵种,所有的部落首领和祭司都是黑氏的子孙——这是和空气、阳光、水、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没有人奇怪,天生如此,没有原因。”
“无论勇士多么勇猛,即使他能够猎杀雄鹰,独自猎杀群狼,在战场上所向无敌,但都不能成为部落首领和祭司。”
“不然,长生天就会降下惩罚,让他身体溃烂而死。”
“只有无上的草原贵种,黑氏的子孙才能成为首领和祭司,拥有部落里的所有牛羊马匹,所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