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路谣:“路小姐,庄主此番凶险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今夜怕是会起高热,加上胸前的伤,怕是会疼很长一段时间,庄主素来最能忍,轻易不会与旁人说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还请路小姐,能好好的照顾庄主,就行了。”
路谣郑重道:“我会的,莫医师放心。”
等两人离开房间后,一直硬撑的沈夙再也撑不住,手肘一弯就要砸到塌边。
路谣将他快要掉落的身体抱住,让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沈夙还在挣扎,路谣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好了,你就别折腾了,刚刚莫忧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虽然过了这一关,但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还是好好休息别乱动了吧。”
沈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可路谣身上的温度无疑让他眷恋不已。
看着塌前的污秽,路谣这次学会了直接和他商量。
“我就说我自己的意思啊,你别多想,就是你吐的这些东西,得找个人来收拾一下吧,还有你的嘴角边还有血迹呢,都要找人来擦洗一下吧,你如果不喜欢别人来,我就把丁白喊来伺候你,若你不介意我这么笨手笨脚的话,我就打水来替你擦洗。”
换做从前的沈夙,他自然是拒绝把自己孱弱的一面展示在路谣面前,只是这会儿的他太累了,路谣身上太暖和,她还一直摸着自己的头发,让他舒服的想立马睡过去,所以这次的他选择遵循本心,抬手拉住路谣腰间的衣服。
“只想你来。”
他说着脸红到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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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谣也看到了他红彤彤的耳朵:“那我把你抱到里面的床上去好吗?这个塌太小了,又靠近门口,一开门就有风钻进来怕把你给冻着了。如果你不想我抱的话,没事,我还是去帮你把丁白找回来。”
路谣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只见沈夙扭捏的,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样,伸出两只手抱住了路谣的腰。
路谣知道,这是沈夙让她抱他的意思。
她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再次连人带被子的抱起了沈夙。
这次的抱和先前沈夙昏迷时的抱不一样。
那会儿的沈夙双手无意识的垂在身边,这会儿的沈夙则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头埋在她胸前,路谣怕热,衣服穿的不多,走到床边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胸前似乎有些濡湿。
等将沈夙放在床上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胸前的濡湿是沈夙的泪水。
沈夙侧着身子背对着路谣面朝里面,中衣不无勾勒出他的嶙峋。
路谣拍拍他的后背:“沈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很少见男人哭,更是没见过沈夙哭,所以有些无措。
沈夙不做声,路谣急了,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就从被子里钻到沈夙身旁。
不看不知道,一看到沈夙的脸路谣惊了。
沈夙满脸泪痕,眼角猩红,嘴唇被咬破还有血珠,头发也被泪水打湿粘在一起,黏在他的脸上。
路谣心疼不已,从小到大,沈夙都是无条件护着她的那个人,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可怎么会,沈夙怎么现在变得这样一碰就要碎呢。
路谣心疼的,小心的拨开沈夙脸上的湿发,又用手背替他擦去泪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我去喊莫忧过来吗?”
沈夙看着近在咫尺的路谣,只有在做梦时才会见到的路谣,摇了摇头,开口却是低哑:“没有哪里不舒服,反而从未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刻。”
路谣不解:“可莫忧明明说你未来一段日子都会很难过。”
莫忧说的对,沈夙此时身上就开始起热了,可他不以为然:“可这次不一样。”
路谣笑问:“哪里不一样?”
沈夙诚实回道:“这次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