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证据。
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而且,看到杨明这个样子,他突然就不想再计较了。
钱进平静道:“某回家之后,听乡人说你在张家村买地建酒坊,替村人谋生计,善待鳏寡孤独,这很好。人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望你日后,也好自为之。”
他说完这句话,朝他拱了拱手,就回去了。
他是整个诗会最受人关注的主人公,不能离席太久。
杨明有点牙疼。
小看古人的智慧了。
大兴国重文轻武,因而文道鼎盛。
既然钱进能看出来,难保别人看不出来。
他是来提点杨明,以后不要再抄了。
若是要抄,再抄得高明一点,不要再被人发现了。
好孩子,以后不叫你妈宝男了,叫你带孝子吧。
诗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庭院里醉倒了一大片。
在城里有府宅的,魏厚生都派人送回去了。
而家在城外的,已过门禁出不了城,就被魏厚生安置在了客房休息。
杨明一夜没睡,就坐着等天亮,看好戏。
转眼已过五更天,东方破晓,照亮了大地。
平江县衙前,一帮早起的百姓好奇地围住了县衙,指指点点,窃笑不止。
万半城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被十几个大汉压在身上,沉得他喘不过气。
几近窒息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首先看到了地上的青砖,愣了一下。
他怎么睡到地上了?
万半城努力地转了转头,刘刀疤那张狰狞的脸近在眼前。
再往上,又是一张张似曾相识的脸。
有赌坊的打手、荷官,还有他的好朋友们。
万半城浑身颤抖,喊了一声:“刘爷?”
刘刀疤猛然睁开双目,看见他的脸也吓了一跳:“直娘贼!你怎么在爷身下?”
刘刀疤也觉得身上死沉死沉的。
但他孔武有力,用力一震,就把其他人推开了。
万半城终于看清了。
刘刀疤光着身子,其他人也光着身子。
十几个赤条条的汉子脱得一干二净,摞在一起,他被压在了最下面。
看见满城的百姓,万半城欲哭无泪,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他的清白……
此时,刘刀疤已经气得青筋暴露,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竖子尔敢!竖子尔敢啊啊啊!”
原来在他们的正前方,立着一个旗杆,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伤人者,不是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