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冬腊月的东北,寒风像刀子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
楚天和张雪华刚从温暖的屋里出来,一踏入这冰天雪地,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天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了白雾。
他快步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张雪华紧跟其后,也坐进了车里。
两人都冻得瑟瑟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车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些,但座椅却是冰凉刺骨。
张雪华缩了缩身子,尽量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她看着楚天,只见他双眉紧锁,神情凝重,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天,你到底咋了?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还神神秘秘的。”张雪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好奇。
楚天回过神来,看着张雪华冻得通红的脸颊和鼻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侯满军那帮王八蛋在偷拆工厂的设备。”
“啥?!”张雪华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楚天,“你说啥玩意儿?侯满军拆设备?他疯了?”
楚天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他没疯,只是想钱想疯了。那些设备都是厂里的命根子,要是被拆走了,工厂就得停产,工人们就得失业。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张雪华听了楚天的话,心中也是一阵震惊。
她知道侯满军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拆工厂的设备。
“那咱现在咋办?直接去工厂吗?”张雪华问道。
楚天摇摇头说道:“不,咱分头行动,你去报警。这事儿得让警察来处理。我找工人们帮忙阻止侯满军。”
张雪华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道:“行,听你的!”
在昏黄的电线杆上的路灯忽明忽暗,电压不稳。
东北的冬夜显得格外寒冷。
楚天急匆匆地赶到老车间主任李福满的家中,一进门就看到李福满焦急地踱来踱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李主任,咋回事儿?侯满军真去偷设备了?”楚天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福满一见楚天,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拉住他的手说:“哎呀,楚厂长你可来了!就是侯满军那个王八蛋,我儿子半夜灌马尿回来,路上看到姓侯的带着一帮人在偷厂里的设备呢!这可咋整啊?”
旁边的李二庄也接口道:“是啊,厂长,我刚才也看到了,侯满军的姘头,就那个骚货罗洁还在外面放哨呢!搬东西的那帮人都是侯满军在厂子里养的狗腿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正在拆设备往车上装呢。”
李福满气得捶胸顿足:“这些设备都是咱们厂子的命根子啊!一旦被拆走了,想要恢复可就难了!侯满军这就是在毁掉咱们厂子啊!”
楚天沉吟片刻,他知道光靠自己是无法阻拦侯满军的,搞不好还会受伤。
于是他果断地对李二庄说:“二庄,你去叫醒工人们,让他们准备护厂。这事儿得靠大家伙儿一起上才行。”
李福满一听这话,紧张地说:“我去叫!我去叫!楚天你先过去拦着他们,尽量减少损失。”说着就往外跑。
这时,因为吵吵闹闹的,家属院的邻居们都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