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姜安民俯瞰战场,心中落下一块巨石。
时间飞逝,夜幕降临。城外的战场上硝烟弥漫,遮天蔽日,喊杀声、兵器相交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敌军虽势大,却是久攻未破。观其左翼,看似严密,实则兵力调配不均,吾等可从此处破敌。”唐禹抬手指着敌军左翼,朝开城而来的析津诸将大声喊道。
闻言,郑玄通点头颔首。“这位将军所言甚是。
敌军右翼不可小觑,且有精骑护阵,将军攻左,右翼待本郡破之。”
“可!”言罢,唐禹率部向着顾绍防线的左翼冲杀而去。
马蹄声响彻云霄,如滚滚惊雷。
“杀!”
“稳住阵脚,舍弃攻城器械!”顾绍见左翼受袭,当即回马赶去。“顶住!都给本将顶住!”
随着唐禹率部穿插,左翼阵脚逐渐崩溃,城墙下的兵卒四散逃窜,丢盔弃甲,旷野之上满是哭喊声与求饶声。
就在左翼激战正酣之时,郑玄通亦是主动杀向对方右翼。
守城数日,得以出城野战的兵卒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
“梁狗找死!”顾绍所部右翼的副将大惊失色,匆忙组织抵抗。“给我挡住!挡住!”
“老狗,看刀!”其人策马上前,瞬间便与郑玄通战至一起。
远处,苏北石放下手中令旗,眉头亦是缓缓皱起。
夜幕已然降下,夜战对攻城不利。无奈之下,他冷哼一声,只得鸣金收兵。
城内,唐禹、姜安民、郑玄通等人坐于堂中。
援军的及时赶到,让析津得保。没有太多寒暄,待到清扫完战场,唐禹便前往既定之处驻扎。
与此同时,宇文萧亦是在析津以东的河畔下营。
析津城内,姜安民与郑玄通等人饮酒犒兵,对于今日之战亦是复盘多次。现如今徐平的先锋已至,接下来只待岳州驰援的兵马赶到,析津自可暂保无恙。
“王爷,待徐平大军到达析津之时,咱们便可与苏北石一决胜负。”郑玄通痛饮一口,脸色也比之早先好了太多。
闻言,姜安民亦是面露笑意。“徐平有兵七万,除去分兵驻守粮道的一万,驰援此地的亦有六万兵马。
析津城内尚有兵力三万,待本王的岳州营赶到,咱们便有十余万兵马。
届时,本王自当给苏北石送去战书。”
“哈哈!王爷,有了这些兵马,守住此城不难啊。
只要车骑将军回朝,南安这群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到那时,咱们也可一举夺回失地。”
“话虽如此,却不知陈州如何了。元狗不比南安,陈王的压力巨大,慕容烈乃当世顶尖之帅,想守住北境防线不易。
不过,只要秋收清粮,我朝本土作战的优势便可显露。
待到两军陷入对峙,慕容烈大军的补给线过长,正所谓一鼓作气,失了先机,再想拿下陈州当是痴人说梦。”
“王爷言之有理。据信卒消息,顾应痕已发兵陈州,北境有三镇兵马驻守,慕容烈他占不了便宜。”
言谈之际,徐平大军已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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