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剧烈的脉搏经由柔软附足,被他尽数感知。
过会儿,他自言自语般道:“你竟真喜欢么?”
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虞沛没听出来,只当他在抵触这份喜欢,便“循循善诱”道:“如果我的心意对你来说是负担,往后我们可以多接触。等慢慢发现你与我想象的不一样,说不定就不喜欢了呢?”
烛玉抱剑倚在石阁门口,原望着那端坐在镜子面前的毛团儿,手收得愈紧。
他甚至想现在便拿起那镜子,好叫她看见宿盏到底是谁。
站在她眼前的是谁。
听她言宣爱慕的人又是谁!
但不行。
时候还未到。
他没法暴露自己的身份。
若是直接拒绝?
他也清楚眼下最好应拒绝她,再断了两人的联系。
可他却像是被肉骨头吊着走的野犬,陷在她的主动里难以自拔。
沛沛。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沛沛。
张扬又热烈地诉说着自己的喜欢,好似天际的赤日般吸引着他。
不属于他,可又独独被他看见的沛沛。
他在心底反复重复着拒绝的话语,但手指稍动,毛团儿说出的话却是——
“好。”
“说定了。”虞沛伸手,“击掌作数!”
毛茸茸的触手贴上。
系统:【互动值+10】
值了。
虞沛的眼梢见笑。
值得很!
镜子上的景象渐渐消失,最后恢复成阴冷潮湿的石阁。
烛玉一言不发地收回毛团上的那抹灵识。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与人类没什么区别,偶尔却又散出灰蒙蒙的雾气。
这时,毛团儿犹犹豫豫地挨近他。
它已经一百多年没见过他了。
却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每一丝变化。
就如眼下,它竟被欢愉和失落同时包裹着。
很奇怪。
也叫它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