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麒带着人来到后,韩佑已经上船了。
大营燃着大火,韩佑下令烧的,为了处理尸体。
活着的瀛贼遭人膈应,死了的瀛贼也遭人膈应,没有瀛贼才不遭人膈应。
战后处理尸体也是极为重要的事,不可或缺的流程。
要么说瀛贼即便是死了都遭人膈应,埋了吧,污染大地,大地母亲也不允许,还浪费人力。
扔海里吧,容易涨潮的时候被推回来,再一个是韩佑还想将破船都改成渔船出海打鱼去。
不能埋,不能扔,只能烧了。
要么说瀛贼遭人膈应呢,扛烧不说,尸体四分五裂的,死的满哪都是,还得挨个捡。
到了大营外,裴麒大致了解了一下过程。
裴老师是见识过火药的威力的,也见识过被炸的稀巴烂的瀛贼尸体,对此战果并不意外。
倒是裴老师身后的不少从京中来的年轻文臣、世家子们,肠子都悔轻了。
近三万瀛贼几乎全歼,战船被夺了六艘,只有一艘跑掉了,其他战船全部击沉。
这功劳不敢说后无来者吧,反正前无古人了,前朝的时候大捷多的是,都是陆战,海战是短处,从未有过一次歼灭这么多瀛贼和战船的先例,在一个是瀛贼来的都是私掠船,正规军和正儿八经的战船一次都没来过。
不怪这群京中跟过来的怂逼们后悔,机会给了,把握不住怪谁。
大战来临之际,韩佑并没有要求这些公子哥和少爷兵们全部参战,自愿,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滚去桐城。
不管怎么说都是从小接受过世家教育的,加上能够识文断字,韩佑出于全局考虑也要爱惜他们的性命,再者说了,这些人也是他的护身符之一。
一百来人,走了九十多个,就十三人留下了。
哪怕是这十三个人也不是自愿留下来的,因为家里人花钱花的少,不算仪刀营中的“储备干部”,就是加入仪刀卫仪刀营的,管着他们的老卒不让他们离开,以后肯定要混军营,正好提前见见血。
要么说命运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十三人半推半就的留下后,运气也好,一场大战下来可以说是毛都没干,光哆嗦和吐来着。
结果因为他们能够书写斩获记录,识文断字,仅仅只是识文断字,捡大便宜了!
将近三万瀛贼,过半数都是被炸死烧死的,七千骑卒都是军中的硬汉,几乎没怎么动手,就跑出大营的瀛贼,平均分下来得五六十个人才能捞到一看往死里砍,不,是剁,剁字才贴切。
这些硬汉们根本不屑去贪功,又不是自己砍死的,没必要去割耳朵,然后,全都便宜这十三个人了。
这十三个哥们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一边吐一边割耳朵,一边狂喜。
刚才韩佑也没当回事,见到这十三人勇气可嘉,就说割多少耳朵算多少人头,过几天都拉到京城给他们报功。
割不过来,根本割不过来,庞攀都动上手了,和卖大蒜的似的身上挂着好几圈耳朵,哈哈大笑,那叫一个爽。
老头不在乎战功,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割耳朵,割瀛贼的耳朵,然后朝着尸体吐上一口大浓痰,倍儿爽。
跑到桐城的怂逼们那叫一个悔啊,可谓捶胸顿足。
战功,那就是白捡的,完全白捡,望着那十三个拎着包袱装耳朵的幸运儿,各种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