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看得不深你还不承认,你可还记得几年前大着肚子逼迫宁泽纳她入门的那个寡妇?”
凌月潇那时年纪小,只记得那年凌常氏得知宁泽又纳妾时为宁袁氏打抱不平,气的要命。可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凌常氏不好插手,在家气的摔了好几个玉盏,其中有一个还是凌月潇比较喜欢的,所以她才记住了这桩事。
“程氏?”凌月潇愣了愣,“怎么可能嘛!”
“程氏入门时就闹的宁家诸人不高兴,那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像是个有脑子的,只是她为何会如此做,我就不知道了。”
“嫉妒蛮蛮?”凌月潇试探性的开口。
“她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嫉妒蛮蛮做什么?”
“也是哦,可她是为了什么?袁姨母待庶出宽和有加,又不会亏待了她们母女二人,程氏平白无故的要坏蛮蛮的婚姻做什么?”
凌常氏冷哼一声,“妾室们都不是安分的主儿,她们屈居人下,不甘又无能为力,只能想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来陷害嫡出。”
“女儿怎么记得……宁家家主有规矩,通房们品行端正的才准停避子汤,有孕生子后才可抬为妾室的?”
“一个寡妇不守妇德,趁着男人吃醉了酒爬上床,本就是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东西,心肠能好到哪里去?当初不就是仗着肚子大才逼着宁泽和书意抬她为妾的吗!”凌常氏想到当年的事就觉得一肚子气,声调也不由提高了许多。
凌月潇连忙拉了拉她,“阿母,外头不安宁,我们还是小声一点。”
想到小时候听到的传言,她又凑近几分,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阿母,蛮蛮她……真的能看见鬼神吗?外头说是蛮蛮看到了那时还未出生的宁宜,说动了宁家主,这才让留下了程氏。”
“蛮蛮这孩子天眼未闭,长久见到鬼神恐怕会损阳寿。书意也真是的,竟也不想着找个道士来瞧瞧。”
凌月潇想到的却是当年她偷跑出来玩,正好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年轻道士拉着一个小童在宁家附近徘徊。
“可我怎么记得宁家有请过道士?”
“怎么可能请……”话还没说完,凌常氏眼神一凛,“你什么时候又偷跑出去了!?”
“阿母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马车外的小厮听着车内凌月潇娇娇的求饶已经见怪不怪,继续驱使着马车。眼瞧着要到家门口,可那辆马车突然停下。只一瞬,玉佩落地四分五裂,人早已不见。
诚如凌常氏所言,宁林氏手下的春桃与另外几个粗使婆子一同押着程氏和一个小厮来到了宁泽的书房。
“烦请管事通传一声,五媳有事要与丈公相报。”
宁林氏嫁入宁家几年,从没有官家小姐的娇蛮模样,只多的是谦和有礼,下人们也都恭敬。
管事微微躬身:“宁林娘子稍候。”
进去前,管家自然也是看到了宁林氏身后的程氏与那个小厮。宅院儿里爬到管事这个位置上的也绝不会是那等愚昧蠢笨之人,到宁泽跟前儿时顺口提了一句:“家主,宁五娘子求见,程氏也在,还有一位面生的小厮,瞧着应当都是有事要见家主的。”
宁泽打算盘的手猛然一顿,“小厮?”
不过片刻,宁林氏就得令进了书房,她让桃夭押着程氏先在外候着,领了几个粗使婆子与那小厮进去。
几人刚一进门,粗使婆子将人往地上一推,福身也将房中宁泽身边的几个人也唤了下去,顺带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