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詹飞宇还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等待着姜陵的跪地求饶。
没想到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意朝着自己射来,浑身一僵,几乎差点想要运转才气。
好强!
詹飞宇脸色难看至极,虽然早知司鱼不简单,可每次感受到对方那股杀意的时候,他还是会感到遍体生寒。
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历练成长,才能拥有如此纯粹的杀意?
“不用道歉,无须交书。”
司鱼很快脸色就恢复了平常:“大不了不去学宫,在无忧庐我们也能考过殿试。”
面对此想法,姜陵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这么简单吗?
强大如孔子都需要周游列国后才能封圣,避世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不过想让他道歉?
姜陵抬头望向詹飞宇,眼神如湖面般平静:“沈无极知道他在做什么吗?断我求学之路,几乎可以等同于阻我圣道。他这样做,是在逼我将他视为圣道之敌。”
众人愣住了。
董咏志愣住了。
姜母愣住了。
只有司鱼和黑胖,一个眼底深处依然有杀意隐没,似乎在思考着在圣庙杀人的代价。
一个则是面不改色地舔了舔毛,心想不愧是大姐认定的男人,说干就干。
詹飞宇同样也是愣了愣,随后大笑出声。
笑声像是引爆了什么一般,一时之间,人们看向姜陵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与讥讽。
沈无极之名,即便他们有些人连读书人都不是,都曾听闻。
因为他太有名了。
年仅十六岁便开始游学,楚国七州,几乎没有他未曾留下脚印的学宫。沈无极每来到一处,至多一年,当地的天才便会被他的光芒压盖得黯淡失色。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轮无法直视的太阳,即便远在数千里外的楚国学宫中,他的传说依然流传在豫州。
因为这里是他的第三站,而当时的詹飞宇,仅仅支撑了一个月,便败在了他的手下。
这么一位天骄,姜陵居然说自己视他为圣道之敌?
简直就如同蚂蚁放言要咬死大象一般可笑。
詹飞宇笑得像只虾般弯下了腰,眼泪都出来了,可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的笑意。
“你说你要视无极兄为圣道之敌?”
詹飞宇擦去眼角的泪,失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写出了一首镇国诗,就真把自己当成是小诗君那样的天才了吧?竟然妄想与沈无极为敌,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勇敢无畏,还是没有脑子。”
说完,詹飞宇忽然感到索然无味。
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是一位徒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人物。
真是高看他了。
“快动手写吧,别浪费时间了。”詹飞宇冷冷说道,抬手间,一支毛笔朝着姜陵扔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追向那支毛笔,旋即便看到它……
啪嗒一声,掉在了姜陵的脚下。
自始至终,姜陵都没看到那支毛笔一眼,仿佛从来就没有考虑过道歉这个选项。
詹飞宇感觉自己的脸上升起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他恼怒道:“姜陵,你什么意思?错过这次机会,楚国大地的学宫都不会欢迎你!”
“与沈无极为敌,你以后无论是从仕还是从军,你都注定寸步难行!”
沈无极的爷爷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