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旁边是一个深沟,沟被积雪覆盖,又怎知道?
关震云见马下坠,单手悬空拖住巴桑,连人带马一起摔进沟里,
却听白马惨叫一声,几根尖锐的长铁钎扎进马腹,马头因惯性向下一低,又一根铁钎扎进马脖子,
白马哀鸣几声,声音渐弱,同时鲜血狂涌,这马活不成了。
两人感到奇怪,谁在深沟里安这么多长铁钎?好像是陷阱似的。
关震云被震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但左手仍然紧紧托住巴桑,防止他受到冲撞,
巴桑内心感激,正是关震云的保护,他没有受伤。
关震云当然能判断出这匹马不行了,他吃力地站上马背,
用受伤左手抱着巴桑,右手抓住沟边的小树,用尽全力,慢慢爬了上来。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是咬紧牙关,
跌跌撞撞走到草垛跟前,再也支撑不住,半靠半躺在草垛上,巴桑躺在他的左边臂弯处。
此时,关震云后背痛疼,那支狼牙箭带有倒钩,
虽然插得不深,但他在拔出时,还是带动皮肉翻卷,
里面的内衣被血浸透,牢牢地粘在皮肉上,外面的羊皮袄肩膀处也是一片红,只是没有血流下来。
他大腿的伤、左手的伤更加严重,
伤口流血较多,极度疲惫,浑身无力,
现在靠在草垛上,暂时避开风雪,仅仅几分钟就昏迷过去。
巴桑内心着急,关震云身上有几处伤,伤口需要处理,否则肯定会发炎。
这么冷的天,一旦昏睡,甚至再不能醒过来,现在必须保持清醒,可是他无能为力。
到了半夜时分,关震云可能是伤口发炎,加上天冷,他开始发烧了,嘴里不停要水喝,
巴桑虽然听到,自然无能为力,转头四看,四周静得可怕。
突然,远处传来索索声,巴桑感觉不对劲,像是动物在雪地上奔跑的声音,
冰天雪地,哪种动物夜晚在雪地里群起活动?
声音越来越近,就是奔着他们的方向来的,
巴桑暗叫不好,这些动物可能是被关震云伤口的血腥气吸引过来的。
说话间,远处数头黑影奔来,
他们的眼睛泛着绿光,开始以为是狗,再看尾巴,居然是狼。
巴桑大惊,伸出小手,猛扣关震云的鼻孔,
希望把他弄醒,可是关震云此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怎么都弄不醒。
巴桑加大力量拍他口鼻,不料关震云上唇、下巴胡须太坚硬,
直接把他的小手扎破,满小手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