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有小吏步入:“大人,为民医馆的齐大夫在门外求见。”
“阿公肯定是来找我的。”宁悬心是知道自己这个阿公几斤几两的,见自己迟迟不回肯定吓坏了,忙不迭拎着裙角往外跑去。她显然没怎么穿过裙装,郎晔看她跑跑跳跳跟个兔子似的,笑出了声,上官盈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轻声问道:“晔儿,悬心姿容俏丽,又懂医术,你们俩又这么处得来,很是登对,小姨帮你提亲,娶她回来给你做媳妇儿怎么样?”
郎翌宁吃惊地看着她,不由叹为观止,自己只是想拉近关系、曲线救国,上官盈却是打算直接把人都拐自己家来了。
郎晔不确定自己的小姨是不是在骂他,但就是觉得这不是好话,刚认完亲就又想着做媒,小姨怎么想的?说自己和宁悬心登对?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自己外甥什么形象心里没数?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不讲理了?我自己还不确定能呆这里多久,娶老婆是嫌不够乱吗?智者不入爱河,铁锅只能炖大鹅!脑海中又浮现出宁悬心叉腰骂自己死胖子的样子,不由一阵哆嗦,免了,平板电脑谁爱玩玩去,自己才不要。
上官盈看他迟迟没有回话,脸上阴晴不定的,安慰道:“你是担心聘礼吗?没关系,小姨还有一些家当,肯定够的。”
郎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能明说,只能指了指自己肥硕的身子:“小姨,你看我配吗?”
上官盈被他问住了,怎么不配了?外甥模样周正、身姿挺拔,虽然胖了点,也有些不着调,但好歹父亲是一县之主,怎么就不配娶妻了?
郎翌宁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道:“你不喜欢宁小大夫?”
郎晔赶紧接过老爹递来的橄榄枝:“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走进来的宁悬心正好听到,疑问道。
郎晔打个哈哈:“不喜欢这天气,热死个人了。”
宁悬心没好气:“那是因为你太胖了!”
“胖挡你路了?”
“你——”
“你什么你?叫哥!”
“我叫你个头!”
看着两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郎翌宁两人和走进来的齐济民相顾无言,提亲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齐济民显然已经从宁悬心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但还是心里发慌,忍不住发问:“郎大人,此疾当为痢疾无疑,但听悬心讲似乎另有隐情,不知是何缘由?”
郎翌宁详细解释了一番,叮嘱道:“齐大夫,此事不宜声张,最近几日可能会有新的病患出现,烦请多多费心,以防疫情扩散。”
齐济民为难道:“理当如此,但医馆现下防疫解毒的药物几乎用光,怕是力有不逮。”
“什么?用光了?”几人大惊,郎晔抽过身:“最近可有什么人到医馆购买消毒防疫相关药物?”
齐济民摸着胡须思考了一下:“水患发生后,购买此类药物的人员不在少数,用量自然大些,这我要回去后查过才能清楚。”
郎晔想了想,又道:“此人目的明确,必定清楚这疫病扩散起来很快,所以他购买的数量肯定不少。”
宁悬心语气肯定道:“城南孙掌柜,还有一位叫柳士元的在前几日来医馆购入了大量金银花、甘草和连翘等药。”
郎晔奇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就是我称给他们的。”
郎翌宁对辖内的人员比较熟悉:“孙掌柜应该是城南勾栏老板孙奇。另一位名字听起来倒是有些陌生,他是何人?”
宁悬心开始变得扭捏,郎晔调侃:“不会是宁神医的情郎吧?”
“闭嘴,没人当你哑巴!”
HOHO,猜中了?郎晔刚要取笑,齐济民接过话:“这位柳士元柳公子是外乡来的,他父亲叫柳洪。”
“柳洪,刚纳第二房小妾的柳财主?”郎翌宁想了起来。
齐济民应道:“正是此人,前不久他刚向老夫提亲,要纳悬心为妾。”
郎晔嘴巴都能吃下个鸭蛋了,还纳妾?第三个,这家伙有三个腰子吗?敢情柳士元不是宁悬心的情郎,他老子才是?郎晔一阵无语,丫可真敢想,小辣椒怎么看都只有十六七的样子,他这是名副其实想要老牛吃嫩草啊。
“诶,我说你没同意吧?”
宁悬心看他表情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愤恨道:“同意你个头!为老不尊的家伙,儿子都能娶亲了,还不知节制,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齐济民道:“柳家虽然逃难而来,但家境殷实,柳士元一表人才,早早便已有秀才之身,倒也算是良配,但老夫也没料到居然是柳洪自己要纳悬心,这肯定不妥,所以也就只能婉拒了。”语气颇为可惜。
“配什么配?那个柳士元就是什么好东西了,眼圈乌黑,脚步虚浮,一看就知是耽于酒色之人,满嘴油腔滑调,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宁悬心兀自恼怒,狠狠地瞪着郎晔。
郎晔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老爹要纳你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