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代交通的发达程度来讲,即使海角天边,两三天也够使了。
然而周菊的尸检报告都出来了,却迟迟不见周菊的家人来见她最后一面。
法医确认周菊是跳楼自杀,这个刑事案件正式转为民事案件交接阶段。
因为周菊娘家人一直拖着没来领人,警局就联系郑涯旦来处理周菊的后事。
他一大早就来到警局,看也没看周菊一眼就直接同意将人拉去殡仪馆火化安葬。
这已经是周菊躺在停尸间的第四日。
郑涯旦跟着殡葬车走后,周菊一家人才到安京火车站。
周菊家里三个孩子,一个大姐,一个小弟,她是夹在中间最不得宠的老二。
她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又是女孩,一直得不到家里的重视。
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安京师范大学,后又考了在职研究生,成了家里唯一飞出山沟沟里的金凤凰,一家人才开始对她热心。
本来凭借她的高学历,家里给她在当地找了个首富,结果她执意却远嫁安京。
这一决定搞砸了一门好亲事,本来家里人对她就很冷漠,这样一来家里人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了。
她家里人赶到警局的时候,郑涯旦那边说周菊已经火化,连最后一眼周菊的亲人都没有看到她。
不过很显然周菊的家人来,并不是为了见她,而是另有所图。
周菊结婚的时候没有仪式,至亲未到,就连死了也没有仪式,无人送行。
她如草芥,潦倒收场。
不过她死了,这次他们家却呼啦啦来了一帮人,甚是热闹。
周菊的母亲、姐姐、姐夫、弟弟、弟媳、堂表叔伯姐弟等等一行十几人,这其中还包括一个用担架抬着棉被盖身的老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菊的父亲周阿福,他去年被煤气罐炸伤,瘫痪在床。
一听到周菊已经火化,一大家子簇拥着周菊的母亲劳凤香,把周阿福摆在前面,直接在安京警局门口闹开了。
本来这个事牵扯到三省集团,很多媒体就天天守着安京警局等待,每一个记者都想拿到于希令出来后的第一手资料。
这样他们好用这些资料获得流量,逼三省集团和警局给大众一个合理的交代,再赚一波好感。
周菊一家人,这么大阵仗的来,好家伙,弄得整个媒体记者摄像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一看有媒体在场,劳凤香更加肆无忌惮了,她像等待猎物的鹰,眼神飘进深邃的警局内部扫视。
这个劳凤香年龄大概有六十岁左右,身材矮小,满脸雀斑,头发艳红,穿着与她身份不符的蓝白拼接nkie棉服。
这字母都颠三倒四的假品牌衣服一看就是她女儿不穿了她拾来穿的,再配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下一双361的运动鞋。
这身混搭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凌乱,暗淡又鲜亮,淳朴又凶悍,难以定性,捉摸不透。
直到她看见于希令出来,一系列惊人的举动,才能看出她是真野蛮彪悍。
于希令走到门口,小卿她们还没来的及上去接,劳凤香猛地移到于希令跟前。
她像一条蛇,瞬间蹬地,跳起一米高,趁着下落的时候,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于希令的脸上。
“啪”的一下,于希令即刻耳鸣目眩,口中渗血,整整三分钟她捂着脸都没有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