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铁尔骇然望见闯入城池的明宗修士,朝着身旁的祖父疾呼:“我不再信奉先祖之力了!”话毕,他丢弃手中的玄铁大刀,慌忙逃离城墙寻找避难之处,避开那些凶猛的明宗修士。
其祖父焦急得连连跺足,如此混乱的城市中四处乱窜,无疑是自寻死路。此刻应当与族人共同坚守才是上策。
刚欲追赶孙儿,一支锐利的飞羽破空而来,瞬间贯穿了他的咽喉。他的喉头咕噜作响,试图唤回那个乱逃的孙子。
然而咽喉受伤的他只能无力地发出几声咕噜,随后颓然坠下城墙。刚奔至城墙下的哈铁尔亲眼目睹了摔落而亡的祖父,悲痛欲绝地看着亲人惨死于自家门前,他惊恐失措地朝家中奔去,在他心底深处,家中才最安全。
还未跑离多远,他便一头撞上涌入城内的登仙峰修士们,他们毫不留情地从哈铁尔的身体上碾过,只留下地上挣扎不止、腹部被剖开的哈铁尔。五脏六腑倾泻而出,染红了地面。他双目空洞地凝视着面前蠕动的肠子,口中喃喃道:“尔等欺我!所言皆虚!哈铁尔自此不信尔辈矣!”
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惦记着长辈们的训诫:妖族皆为砧板之鱼,生来便是人族修士的奴仆,只需人族修士愿取,便可剥夺妖族的一切,甚至其生命。
从前哈铁尔始终自认身为妖族乃天定强者的象征,而脆弱的人族修士理应受其奴役,此乃天地间不变之真理,如同日常饮食一般自然。
然而今日他方知己错,那些长辈灌输给他的一切均为谬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以及诸多叔伯被城外的明宗修士冷酷屠戮,如今城内之人也将难逃同样厄运。
曾几何时,他以身为妖族而自豪;如今却悔恨不已,为何自己会成为妖族的一员,若是为人族修士,或许那些曾受他们欺凌的同胞就不会丧命于他。
他们拾起地上散落的法宝,加入到讨伐妖族的行列之中。满怀遗憾的哈铁尔就此离开人世。
城内的杀戮依然肆虐不止,只瞧见一队悍勇的修士粗暴踢开一座富商府邸的大门,汹涌而入,斩杀所有尚能反抗的男子,而后将妖族女子拖拽至庭院之中,在光天化日之下施以暴行。
这些登仙峰修士执行这一切暴行时毫无心理负担,他们各自家族均有亲人在辽东战场陨落,早与妖族结下了滔天仇恨……
此刻正是他们复仇的时刻,他们誓要令鞑靼也品尝丧失亲族的痛楚。杨御藩并未理会那些战兵对于法宝库存的担忧,此刻他亟需提振麾下将士们的战意,以迎击鞑靼即将到来的反击。
令士兵们在那些惨遭不幸的辽地百姓身上宣泄野性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唯有向女真人泄愤才是合理选择。况且,在金州城内的女真人皆地位崇高,个个都有些底蕴,不去找他们麻烦,难道还要去欺凌那些连裤子都穿不起的辽地贫民吗?
城内的铠甲兵卒在先前的一役中几乎悉数捐躯,城里只剩下老幼病残仍在徒然顽抗。
杨御藩的登莱修士军团几乎毫不费力便占据了金州城,唯独在城主府——即乌尔骨居所之处遭遇了顽强抵抗。
面对鞑靼的多次逆袭,登莱修士们怒不可遏,杨御藩遂命人取来守城秘宝级别的炸药包,引燃后扔进府邸之中。
此举立刻令鞑靼势力难以招架,他们纷纷倒在明军锐利的剑下,就连乌尔骨的家眷也无法幸免,均被愤怒的明军修士吊挂在城楼之上示众。
直至傍晚,杀戮的风暴才渐渐平息,金州城内遍地肢体残骸,宛如一座庞大的屠场。
目睹这一切血色景象,杨御藩心中颇感不适,无心踏入城内。于是,他只得下令由辅兵及城中尚存的辽民先行清理城内混乱,待明日大军正式入驻。
随后,他转向浩宇的营地商讨战利品分配之事。此次之战,乃是明军首次从后金手中夺回的第一座城池,无论从战略意义或是实质成果来看,均堪称巨大胜利。
这份赫赫战功足以使杨御藩名留青史,成就一代传奇将领。然而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小问题:实际上,这场胜利归功于浩宇,若非其麾下的威海卫修士在外围夜战一举消灭了鞑靼的主力精锐,杨御藩绝无可能攻克金州城。
于是,在局势大局已定之际,杨御藩焦急地找到浩宇商议请功事宜。
甫一相见,杨御藩便笑容满面地道:“贤弟!今朝夺取金州城,你实乃首功之臣啊!愚兄在此恭贺你立下赫赫战功,不久之后必将晋升高位!”
而浩宇则礼节性地将杨御藩引进大帐内,同样微笑回应:“此战能取得大捷,全赖兄长您指挥有方,洞察敌军后防空虚,果断率领我军跨海直击敌军后方所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