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不止,然而这无法撼动宋义的巡逻任务,他的双眸犹如夜空中的星辰,穿透风雪,洞察数十步之外的秘密。正当他凝神观察周遭环境时,一道微不可闻的声响悄然钻入他的耳畔,再倾听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宋义心中警铃大作,他全力扫视四周的雪地,蓦然,一道漆黑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附近闪烁而过。
“何方神圣!”宋义一声厉喝,同时疾如闪电般冲上前去。在这严冬之夜,又是年终祭日,四周寂静无声,此刻竟有人现身,且是个武功高强之辈,怎能不让宋义警惕万分?他已握刀在手,目光炯炯锁定那道黑影,准备一旦对方有异动,便全力以赴发动攻击。
闻言,那黑影也戛然止步,朝他投来视线。然而,三十之夜,星月皆被云层遮蔽,双方都无法窥见彼此的真容。身份不明,二人皆按兵不动,但宋义能看出,对方也已蓄势待发。
此时,数束火把闪烁着照亮了夜色,原来是骁勇的守夜军士们听见宋义的喊声后赶至。看见兄弟们到来,宋义紧绷的神经略显松弛。然而,当他稍稍安心之际,对面之人猛然逼近,出手直取他的喉头。
宋义匆忙后退,对方的速度出奇地快,瞬间近身,连拔刀抵挡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但他毕竟是沙场老将,虽失去先机,却不慌乱,不仅利用后退拉开距离,更迅速举刀,护住自己的咽喉。
宋义原以为此举足以抵挡对方的突袭,岂料手腕甫一抬起,就感到被人紧紧钳制。“不妙,中了圈套!他抓喉之举是诱饵,夺刀才是真正意图。”尽管识破敌人的计谋,宋义此刻已无从抵抗,只觉右半身一阵麻痹,伴随多年的战刀离手而去。
“杀!”就在迟疑的刹那,闻声赶来的骁勇军士们已抵达现场,见队长陷入困境,他们二话不说,一声呐喊后,刀光霍霍,直扑那道黑影。
骁勇军之所以在军队中声名赫赫,除了人人弓马娴熟不逊蒙古勇士,更因他们之间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配合。不论面对多少敌手,他们总能在短时间内形成阵势,困敌而后杀。此番也不例外,几柄钢刀在呼啸声中织成了一张刀网,将那人和宋义牢牢困住。若非顾虑伤及己方,刀网合拢之时,二人恐怕早已血溅当场……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已将这位暗影行者制伏,准备生擒之时,那人骤然间身形疾舞,手中的短刀仿佛化作数十道幻影,竟硬生生地磕开了骁骑军士们的精钢利刃。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那人的踪迹便消失无踪,而宋义仍呆立原地,手中握着一把刃口残缺的刀。
“这岂是凡人所能!”骁骑将士们心中皆如此惊叹。他们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潜伏的迹象,此人竟就这样凭空消失。终于有人惊觉,大声疾呼:“大将军!速去保护大将军!”这一喊唤醒了震惊中的众人,若这神秘的高人真是敌方一员,大将军恐会陷入险境。他们连忙奔回营地,尽管那里仍有百来名兄弟守卫,但面对如此诡异的武技,他们无从抵御。
营帐内,熊熊炉火照亮了密不透风的兽皮帐篷,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孙承宗脱下厚重的裘皮大氅,借着烛火研读一本魔法兵法。他也察觉到外面的异动,但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他并未过于担忧,他深信手下这些勇士足以应对任何来犯之敌。
然而,这次孙大将军失算了。帐外忽然传来两声沉闷的撞击,像是身体倒地之声,紧闭的帐门在一阵狂风中微微掀起,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他面前。孙承宗心头一震,能在这么多骁骑卫士的护送下近身,此人绝不简单。但他并未惊慌,也没有坐以待毙,顺手抓起身边的魔法短剑。然而,当他目光触及来人时,紧张感消散了:“原来是阁下!”
来者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一袭黑衣,两手空空,正是解惑。他朝着孙承宗恭敬一礼:“小人解惑,见过孙大将军,给您添麻烦了!”
“呵呵,年轻人,深夜前来,莫非是你家公子有什么重要之事?”孙承宗笑问道。
“没错,小人受公子之命,特来向将军示警,京城中似乎有人对您构成威胁!”见孙承宗并无责怪之意,解惑并未过多解释。
“大将军!”帐门再次被掀开,几位满面忧虑之人冲入,正是外面守卫的骁骑军士,以及宋义等人。他们在外面并未察觉有人闯入大将军的营帐,此刻见到解惑如此靠近,顿时慌了手脚,有人甚至举起魔法弩机,厉声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速速投降!”
孙承宗凝视着麾下的勇士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解惑,你这次的行动,的确过于激进了。”随后,他转向众人宣布:“别恐慌,他并无敌意,这是逸之派遣来的使者。”
灯火熠熠的营帐内,众人看清了解惑的面容,几个与浩宇交好的战士立刻认出了他:“咦,你不是浩大人身边的那位魔法学徒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众人至此方安心,深信孙大帅必然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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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对着英勇的战士们行了个礼:“给大家添麻烦了,小的在此致歉。我只是想测试一下孙大人的防护是否严密,没料到……”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几位战士已面露愧色。
实际上,他们无需自责,因为他们并非失职于疏忽,而是因为解惑的魔法技艺超凡。他悄无声息接近时,确实觉得这些人的警戒心不足,然而,雪地的洁白与他黑衣的鲜明对比最终被宋义的敏锐洞察。接着,解惑凭借其神秘的魔法,在阴影中摆脱了宋义等人,径直闯入孙承宗的营帐。他的移动速度如疾风般迅捷,而帐前的卫兵因专注眼前的事态,未能察觉他的到来,直至被解惑出手制服。因此,他顺利进入孙承宗的营帐。但这已耗尽了解惑的所有魔力。
警报解除后,孙承宗问解惑:“逸之为何令你深夜来此警示老夫,事关何等重大?”说着,他为解惑斟满一杯热茶。见这位老将军依旧镇定自若,解惑心中充满敬意,道过谢后才继续:“魏阉党中有刺客企图在京都回程中伏击大人您,公子担忧孙大人与部下毫无防备,故命我前来预警。”
“是何人所为?”孙承宗并未显露惊讶或愤怒,只是平静地问道。
“恐怕是锦衣卫的人,领头的是许显纯的侄子许三伦。不过我离京时,还不确定他们是否会真的下手。”解惑答道。
“逸之还有何言辞需要传达吗?”孙承宗依旧从容不迫。显然,这个消息并未扰乱他的心智,他依然是洞察秋毫的辽东统帅。
“有的,公子原本打算在捉住刺客后再告知大人。但既然大人您主动询问,我就如实转达,公子让我告诉大人:这是一个契机。”
孙承宗微笑:“看来逸之的本性在京为官后并未改变,依旧热衷于攻势。即便阉党气势嚣张,甚至胆敢无视王法刺杀老夫,他依然想着反击。的确是个好主意,老夫会仔细考虑。你回去告诉逸之,老夫会谨慎应对。”
"王子在告别的时候曾吩咐我,要我守护阁下的安全。我刚才那样做,是想测试一下您是否真的需要我的庇护,看来并非如此呢。"
"看来他是深思熟虑的。"既然浩宇一片赤诚,孙承宗不便拒绝。他见识过解惑的武艺,深知这位少年比那些军中之人更能确保人的安危。